這一家子,簡直冥頑不靈!
是不是都讀書讀傻了啊?
好好的前程似錦不要,非要在周玄這個書呆子上死磕?
看來還是要她這個做母親多去孫府走動疏通才行啊。
“孩兒明日還要授課,先行告辭了。”
周玄一拱手,離開廳堂。
陸清遠望著周玄的背影,搖了搖頭。
的確是個好孩子啊,隻可惜,世道不公……
……
與此同時,孫康年背著手,嘴裡哼著小曲回到了張府。
今日在陸府,他仗著太叔公的名聲,也算是耀武揚威了一回。
尤其是想到臨走時,陸張氏那滿臉諂媚的樣兒,他整個人感覺輕飄飄,都飛到天上去了。
還是要感謝父親大人呐。
沒想到,為了他的婚事,父親竟然把太叔公抬了出來,父親可真是寵他!
回到家,他喝了口茶,環視四周,問道,“母親,父親大人呢?為何還沒回來?”
“他?剛被府尹大人叫走了,聽說是有什麼緊急公務,一個文書,能有什麼緊急公務?”
劉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。
她滿身華貴,雖帶著貴氣,可麵相上卻帶著幾分刻薄之意。
“話不能這麼說。指不定父親大人回來,就要升官了。”
孫康年放下茶杯,自信滿滿。
府尹大人這個時候把父親叫過去,隻有一種可能,跟父親交代陸府事宜。
指不定,看在太叔公的麵子上,還給父親大人升個官。
“他?”
劉氏輕笑一聲。
孫行就是個不知變通的腐儒,一輩子在廬州府老實巴交,隻能混個文書。
跟他同期的人,有很多早就出府在地方當父母官了!
她就不明白了,孫府明明有個遠方親戚在京城六部,隻要抬出來,徐茂才能不給幾分麵子?
可每次她一提,孫行就跟她急,像頭倔驢。
孫康年沒有說話,因為他看到孫行抱著一摞文書,眉頭緊縮回家了。
孫康年連忙起身,躬身道,“孩兒恭喜父親大人!”
孫行眉頭的疙瘩又深了幾分。
“為父有什麼可喜的!”
相反,他還鬨了一身晦氣。
“父親大人就不必隱瞞了。想必府尹大人已經知道太叔公的事情了吧?”
孫康年得意洋洋道,“剛剛在陸府,府尹大人對孩子畢恭畢敬,還連誇孩子前途似錦,肯定是買我太叔公的麵子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孫行眉頭一挑。
“怎麼?父親大人不也知道了嗎?”
孫康年笑道,“父親大人放心,孩子隻是稍稍暗示了太叔公的身份,徐茂才立馬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,想必,是怕了我孫家了!”
“你!你!逆子!”
孫行指著孫康年,怒罵一聲。
他總算知道為什麼了!
府尹大人剛剛把他叫過去,雖然沒有劈頭蓋臉一頓罵卻冷著臉,讓他把這兩年的文書再整理一遍。
他還納悶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府尹大人,原來是因為孫康年這小王八蛋!
叔公雖然在六部為官之道,可洪夫子門下也有不少弟子也在京城呐。
論背景,洪夫子可一點都不比孫家差,徐茂才會怕了叔公?
這不是笑話嗎?
而且孫行反複交代,不可仗著叔公的身份為非作歹,避免給他老人家找麻煩。
孫康年竟然抬出叔公在徐茂才麵前耀武揚威,難怪徐茂才剛剛對他眼不是眼,鼻子不是鼻子的,原來是給他刷陰的,故意整他啊!
整他就算了,這萬一,牽連到了叔公,他怎麼跟叔公他老人家解釋?
“父親,這是好事啊,您為何罵孩兒?”孫康年不解。
“好好好!好事是吧?”
孫行放下了文書,來回尋找趁手的武器,恰巧看到了不遠處的雞毛撣子,隨手就抄了起來。
“我讓你給我挑事!”
孫行舉起雞毛撣子,照著孫康年的腦門就抽了過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