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跟我一樣,恩師也照顧了一夜呀。”
張成咂咂嘴,似乎想到了剛入學的時候。
“你也去恩師的屋裡睡過?”
蕭玲瓏一怔。
“那當然了!哪個新入學的弟子不想家?恩師心善,總會照顧的妥妥帖帖。”
當時,張成母親大人走的時候,也是一步三回頭,他第一次嚎啕大哭。
恩師照顧了他三天,他才感受到了家的溫暖。
蕭玲瓏看向了書房內還在編纂教案的周玄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昨日她太累了,睡了一夜,是師父給她披上了衣服,醒來的時候,桌上還放著一杯熱飲跟一個雞蛋餅。
想必,是師父給她拿的。
她是第一次吃雞蛋餅,真香,跟師父一樣。
“廬州府尹徐茂才,跪求拜見周先生!望周先生出來,見本官一麵!”
徐茂才號喪一般的聲音才門外傳了進來,蕭玲瓏眉頭一皺。
這個狗官,怎麼這這麼討厭呐,她這是入學第一天,偏偏這個時候來打擾琅琊學院得清淨!
惹到本公主事小,打擾了先生的清淨,那才是大事。
“周先生,救命呐!您若再不出來見小的,小的就一頭撞死在學院門口!”
徐茂才聲音又傳了過來。
陳平走過來往外努努嘴,“煩不煩呐,怎麼跟個癩皮狗一樣!還沒完沒了了。”
“陳平,想不想讓這狗官閉嘴?”
張成腦袋湊了過來,滿臉壞笑。
“怎麼說?”陳平也壞壞一笑。
“小師弟,走,今天讓我這個師哥帶你去見見世麵。”張成勾著蕭玲瓏的肩膀,拍拍胸脯。
當然,拍得是張成自己的胸脯。
蕭玲瓏連忙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靠了靠。
“師兄想怎麼辦?”蕭玲瓏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,琅琊學院,可真好玩。
“跟我來!”
張成打了響指,帶著陳平跟蕭玲瓏去了倉庫,尋了個擦桌布出來。
這個擦桌布應該是廚房剛剛用完的,還沒洗,味道呢,還行,反正用來堵徐茂才的嘴,正合適!
“咱們把這狗官的嘴給堵上,他要是還敢嚎,小爺就把他舌頭給割了。”
張成滿臉精彩,三人相視一笑,果然是好辦法呐。
“等等!”
就在三人準備溜出去大乾一場的時候,身後傳到了一道清冷的聲音。
張成陳平二人聞言,連忙垂下了頭,張成甚至拉了拉蕭玲瓏,示意她裝得乖順一點。
蕭玲瓏聽出來了,這道聲音,正是學院的大師兄,陳儒的聲音。
蕭玲瓏也連忙低著頭。
壞了。
昨天她就聽張成說過,陳儒這個大師兄,一言一行頗得師父的真傳,平日裡對師弟師妹們也相當的嚴厲。
每次遇到陳儒,張成跟陳平他們都會低著頭走路,生怕這位師兄考教功課,一個沒應付好,怕是又要挨罰挨訓了。
他們三人此番溜出去乾壞事,要是被陳儒師兄知道,指不定要挨手板。
“你們三個,拿著廚房抹布,是要堵那狗官的嘴?”
陳儒說話的時候,徐茂才又嚎了一句。
“這狗官實在太煩了,師弟怕打擾了恩師的清淨……”張成的聲音越來越小,因為他看到了陳儒愈發陰沉的臉色。
“恩師曾教導靡不有初,鮮克有終,善始善終,萬事可成。何解?”陳儒眉頭一挑。
“做事要想好善後,不能腦袋一熱,上頭就行動。”張成解釋道。
“難得你還記得恩師的教導。今日師兄再教你們一句道理慎終如始,則無敗事。”
陳儒把一根繩子遞了過去,“你們三人光想堵著狗官的嘴,他沒有手嗎?萬一狗官用手扯了堵嘴的抹布,豈不是前功儘棄?拿著,把狗官捆嚴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