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有容派人過來傳信的時候,她嚇得險些摔倒。
“沒事。這種刺殺,應該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了。”
以士子會的尿性,一擊不中,就不會貿然出手。
不然的話,暴露了身份,首當其衝,就是士子會的懲罰。
更何況還有陳洪全做內應,周玄應該能提前得到消息。
“師父知道刺殺是何人所為的嗎?”蕭玲瓏麵色一沉。
若是讓她知道,非得扒了這群人的狗皮不可!
周玄點點頭。
“師父告訴弟子,弟子去幫你報仇!”蕭玲瓏捏著小拳頭說道。
周玄揉了揉蕭玲瓏的小腦袋,“你呀,還是跟在師父的身邊,先把本事學好了。”
士子會牽扯甚廣,他雖然知道玲瓏的父親蕭員外是朝廷之中的大官,可眼下,還是彆把多餘的人牽扯進來比較好。
“師父,其實弟子……”
蕭玲瓏咬了咬銀牙,猶豫良久,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。
她明白周玄不說的理由。
是不想連累這些弟子。
可作為周玄的弟子,她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被刺殺,而無動於衷。
不管是誰,都不能動周玄分毫!
……
第二日,周玄早起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後,便帶著蕭玲瓏與不爭去了宋氏的酒坊。
路上,蕭玲瓏拉著不爭的胡子,要讓不爭給她再算算命格。
她認出了不爭,就是那日在三才觀給她算命的老道。
“你倒是挺有眼光的,竟然跟著師父。你怕也是被師父的才學折服的吧?”
蕭玲瓏給不爭老道點了大大一個讚。
不爭老道嗬嗬一笑,也沒有回話。
他看中的並不是周玄的才學與奇思妙想。
他看中的,是慈心道門流傳六代掌門的囑托。
很快,幾人就來到了宋氏的酒坊。
遠遠地,就聽到了裡麵傳來了叫罵聲音。
“方展員,你個卑鄙無恥,狼心狗肺的東西,還敢來尋宋掌櫃?”
“當初你一言不合就把宋掌櫃趕出了方家,何曾感念過你們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情分?”
“現在看到你那外室子造了難,沒了廬州會元的身份,又看到不夜少爺榮登廬州會元,就想來巴結?”
“我呸!你也不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!除了這張臉長得還算過去之外,你身上哪一點兒值得我們宋掌櫃惦記的?”
“眼下,你們方家丟儘了臉麵,怕是這最後一張老臉,也沒地方放了!”
“抓緊滾!彆讓我們看到你,見你一次,罵你一次。”
周玄循聲望去,之間方展員站在酒坊旁邊,被酒坊的幾個夥計指著鼻子痛罵。
方展員臉色鐵青,卻不敢反駁,一言不發。
他看到周玄,連忙迎了上去,“周先生,在下實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見花娘,可花娘似乎還記恨著我,還望周先生為我美言幾句。在下感激不儘。”
說完,方展員九十度躬身,低聲下氣的樣子,早已不複當初剛來琅琊學院那滿臉殺氣,趾高氣揚的樣子。
“呸!什麼要緊的事情!周先生,你可千萬不要聽這賊子亂說,我還不知道他?他就是來跟宋掌櫃重修舊好的!”
一個夥計滿臉不屑地說道。
“你……你粗鄙!我乃是斯文之人,不與你這般鄉野粗鄙之人爭辯,你莫要不知好歹!”
方展員漲紅著臉,又不敢大聲說話,怕引起了街坊鄰居的圍觀,隻能沉著臉低聲咆哮著。
“我呸!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呐?你做的那些醜事,彆人不知道,我們還不知道?”
“鄉親們,這個賤人,跟春樓的花魁娘子生了個會元兒子,就是被革除會元的方誌鴻,以為一飛衝天了,拋棄發妻,把發妻的一雙兒女趕了出來!”
“誰知道,他那兒子的會元考卷,是調換了我家少爺方不夜的!”
“眼下,見我家少爺有利可圖,又舔著臉上門,想跟我們家宋掌櫃重修於好!”
“方展員,你這算盤,打得十裡地都能聽得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