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這句話的時候,程朵朵是心驚膽戰的。
實在過於驚世駭俗了,一般人都難以承受住。
隻見馮從飛眼睛從一開始眯起來,接著慢慢睜大,最後就連嘴巴都張大了,張張合合的,卻一個字都冒不出來。
他直勾勾地看著程朵朵,似乎沒聽明白她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。
程朵朵也不著急,喝了一口咖啡,給他反應的時間。
過了許久,馮從飛嗖地站起來,似乎想要離開,卻又無法挪開腳。
再次坐下來的時候,眼睛已經紅了,滿滿的血絲。
他的拳頭也是握得緊緊的,都能聽到骨節挪動的聲音了。
粗喘氣的聲音很大,聽了就知道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壓住了已經竄出來的怒火。
感覺到他壓住了心中的怒火,程朵朵才接著說“昨天回來的時候,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你說實話。”
頓了一下,她說“其實說起來我跟你不熟悉,而且你姐姐拿我當仇人的,所以你的事情跟我也沒什麼關係。”
原本還怒氣衝天的馮從飛一下子熄火了。
他滿臉的愧疚,“朵朵姐,對不起,我替我姐姐跟你道歉。”
程朵朵就笑了“做錯了事情道歉都沒用,何況還是替代的道歉,我也不需要。”
馮從飛更加愧疚了。
程朵朵說“我跟你說這些,第一是因為你是我弟救回來的人,我也是看在我弟的麵子上。第二呢,我是看在詩詩的麵子上,她那麼好的一小姑娘,不應該被這麼對待。”
馮從飛的眼睛紅得都快要滴血了,觸目驚心。
他沒說話。
程朵朵也是於心不忍。
其實,她也不是遷怒。
隻是,馮從飛也姓馮,和馮從容是一家人。
人家都說了,一家人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,一筆寫不出兩個馮字。
所以說,她想要和馮從飛拉開距離是必然的。
但是這件事情,既然她發現了,也看到了,就需要提醒一下。
畢竟太過於驚世駭俗。
“昨天我在杭城的萬豪看到梁詩詩被帶走,我報了警,將人救下了。原因是梁泉收了高光遠三十萬,說是做聘禮的,梁詩詩就是高光遠的人。後來,警察的調解之後,高光遠讓梁詩詩三日內還錢,如果不還錢的話,這件事情就不會作數。”
“梁詩詩具體是什麼樣的情況我沒問,她能不能還得起錢,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一個被養父長期壓榨的女生,如果能還得起三十萬,也不至於生活窘迫。
這個年紀的小女生,手裡捏著三十萬,是不會介意偶爾去吃一頓辰島的。
所以,梁詩詩極有可能拿不出三十萬。
如果她拿不出三十萬,那麼將要麵臨的就是高光遠無窮無儘的糾纏。
這日子,不比梁泉沒入獄的時候好過。
女生,想要爬出泥潭,得有足夠的力量。
很顯然,現在的梁詩詩是沒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