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明秣抱著她,安慰她“多大點事,你們婦人心眼窄,你跟那些長舌婦計較,爭口舌之利有什麼意思。你不看,不聽也就罷了。
不敢當麵說,你就當沒那回事——興許就是你自個兒胡思亂想,人家什麼也沒說呢?
好了好了,心放寬些,不要搭理世人的誹謗,更不要過心。她們誹你謗你,是因為她們日子過得不如意,找個由頭發泄罷了,實則是嫉妒你有夫婿疼愛。”
施明秣笑得像個大傻子,而王蘩見他還能笑得出來,氣得狠狠咬他手臂!
她又不是真的瞎子、聾子,看不出、聽不出旁人的嘲諷,要怎麼不搭理?要怎麼不過心?
難不成要關起門來,吃齋念佛,再不見人,去擋那些流言蜚語嗎?
施明秣怕妻子硌牙,特意放鬆硬邦邦的肌肉,任由她咬,咬得出血,他隻渾不在意地甩甩手臂,沒事人似的說
“不難過了吧?下回在外麵受了委屈,覺得有人背地裡說你壞話,你就回來咬我,你夫君是鐵打的,隨便你咬。”
王蘩聽了,越發氣悶!
這死皮賴臉的狗男人!
她生不出孩子,被人冷嘲熱諷,他是怎麼笑得出來的?
與他說話,無異於對牛彈琴!
王蘩氣哭罵道“你滾!你滾!”
施明秣一把扛起她。
王蘩尖叫“叫你滾啊!你做什麼?”
施明秣嬉皮笑臉道“好容易休沐,自是要與娘子去床帳裡滾一滾!”
王蘩雖尖叫怒罵,但也滿意夫君的床幃之術。
彆瞧著他傻大個兒,與親兄弟們比略有粗蠻,不夠文雅,但他常與底層士兵熱忱相交,結拜的金蘭義兄弟就有五六個。
士兵們常湊一處說些葷話,他混在其中,留心細聽,學了不少侍弄婦人的手段。
他一到休沐就回府,不是與兄弟們練武,便是去討好施明珠,餘下的時間就把學來的那些千百般手段,都朝她身上使。
可惜,得了這頭好,得不了那頭好,夫妻倆偏生不出孩子來。
此後,王蘩每每受氣,便朝著施明秣撒,看見他逗弄侄子難受,也衝他撒氣。
施明秣脾氣好,哪怕她用指甲在他臉上劃出傷來,他也都忍了,旁人笑他,他壓根不當一回事。
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。
王蘩見他這般好,越發想生個孩子出來,吃藥吃到吐,送子娘娘請了三個回來,捐香油錢捐出嫁妝裡一半的壓箱銀子。
全都沒用!
施明秣第一回衝她發火,是看到她吃藥吃到上吐下瀉,身形瘦了一大圈,一摸身上全是骨頭,問她是不是瘋了。
她抱著他哭“明秣,明秣,你對我這麼好,我隻是想給你生個孩子,不拘男孩女孩,生一個就好,一個就好!”
施明秣無可奈何,火氣偃旗息鼓,緊緊摟著她道“我對你好,容忍你的壞脾氣,不是我真不想要個孩子,是怕我著急了,你更崩潰。好吧,你要孩子,我就去給你弄一個來。”
施明秣放開了她,起身便出去。
王蘩恐慌不已,趴在床榻上聲嘶力竭問“你去哪兒?你去哪兒?”
是不是因為她不能生,他就去找旁人生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