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施明奎這裡,遲遲等不到施窈來,平心靜氣灌了兩碗醒酒茶。
房內,周紹體內的藥發作了。
他是皇子,酒量是練過的,又有貼身太監隨身帶著宮裡最好的解酒藥,很快便醒了酒,也察覺到身體的異常處。
周紹在宮裡什麼陣仗沒見識過?坐起身,臉黑成鍋底。
鎮國公府的人好大的膽子,不要命了嗎?
若非看在珠珠的份上,他當場就發作了!
體內的異常越來越強烈,周紹麵頰酡紅,理智與欲念來回拉扯,他騰地起身,朝外行來。
貼身太監忙問“殿下要去哪裡?才吃了酒,去外頭仔細招了風,染上風寒。”
守在外間的施明奎猛地一驚,迎上來問“四殿下要去哪裡?房屋簡陋,還請殿下不要嫌棄,先休息片刻,以免如這位小公公說的,招了風。”
怎麼回事?
周紹怎會保持清醒,且能起身行動?
周紹正燥火奔騰,哪裡顧得上他是誰,一把將他推開。
施明奎欲要阻攔,突地一陣頭暈目眩,喚了幾聲“四殿下,四殿下,不可出去!”便咣當暈倒地上。
無人理會施明奎,侍衛太監全都跟上周紹。
周紹徑直朝二門走去。
這兩年,他對施明珠那是朝思暮想、寤寐思服,早叫人打探了施家的宅院圖,夢裡都是夜探香閨。
憑著印象走,一徑闖到二門。
守在路口的施明楨,變了臉色,苦勸不動,又有宮裡的人阻攔,竟叫周紹闖進去了。
貼身太監浸淫深宮多年,早看出周紹是個什麼情形,心知周紹是要去尋施明珠的。
鎮國公府作大死,敢對皇子用藥,哪怕不是他們乾的,也是他們對皇子的疏忽,豈能隨便尋個丫鬟汙了殿下的身子?
因此,今日隻能對不住施家那位掌上明珠了。
他喚來侍衛,叫他們攔住施家人。
“殿下,殿下!後院全是各府女眷,不可擅闖啊!殿下——”施明楨喚了幾聲,竟也頭暈目眩,突然暈倒。
施家的仆從們慌成一片,早有人去稟告老國公和鎮國公了。
二門的婆子見攔不住,拔腿便去報告太夫人和鄭氏。
周紹的步子越發淩亂,跌跌撞撞的,太監去扶他,他摸到太監那細膩光滑的小手,既暢快,又覺著心底直冒惡寒,抬腳便踹開太監。
“珠珠,珠珠,我隻要珠珠……”
周紹喃喃著,漸漸麵色猙獰扭曲,一麵撕扯衣服,一麵大聲喚“珠珠”。
太監忙抓了個丫鬟問“你們家大姑娘呢?在何處?快!帶殿下去找施大姑娘!”
丫鬟嚇得跪地求饒。
太監狠抽她嘴巴子,侍衛拔刀要砍了她,她方鬆口,哭著指了個方向。
除了這個丫鬟,後麵的路竟一路暢通,再沒遇到什麼丫鬟仆婦。
施窈蹲在假山後嗑瓜子、吃茶,蹲得腿都麻了,正要考慮走開,便聽見一陣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