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放學的時候,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,寒冷的濕氣在城堡裡蔓延開來,薑靈沐走在通往地下的樓梯上,耳邊似乎能聽到黑湖激蕩的浪潮聲。
斯內普的辦公室就有一麵牆臨著黑湖,透過一扇高高的小小的窗子,能看到黑湖下有些偏綠色的水體。
她記得斯萊特林的寢室也在黑湖下麵,不知道這種天氣他們是怎麼適應的,她連連續幾個月都沒有太陽的日子都忍不了,更不用說住在水下。
薑靈沐來到魔藥教室的走廊,走到辦公室門前,敲門。
厚重的櫟木門彈開一條縫隙,裡麵飄出了熱騰騰的酸苦味道,斯內普又在熬製狼毒藥劑。
唔,難道盧平教授還沒被“藥倒”?
“教授?”薑靈沐推開門走進來,“您找我有什麼事?”
難道是萬聖節那天的事情有什麼新進展?
他們找到逃犯布萊克的蹤跡了?
薑靈沐在實驗桌旁邊又看到了熟悉的大桶,大桶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,不知道裡麵又是什麼動物。
但她沒往自己身上想,她已經很久沒有幫斯內普處理動物性魔藥材料了。
“處理掉那些蟾蜍,”斯內普冷冰冰地開口,“卵囊、精巢和肝臟。”
薑靈沐一愣。
不是,合著今天的禁閉是真禁閉啊?!
“教授?”
斯內普轉過頭“你有什麼問題?”
說實在的,薑靈沐有點不服。
“我當然有問題,請問教授,我做錯了什麼事情?”
斯內普“我想在課上我說得很清楚了。”
什麼很清楚,不尊重教授?
“我是為了什麼,您自己心裡清楚。”
好好上課不好嗎?為什麼非得作一下惹人厭惡?
他平時不是最講究效率和目的的嗎?為什麼要做這種毫無意義還要惹人誤會的事情?
斯內普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,他冷冷地勾起嘴角。
“我不需要彆人來評判我的行為。”
薑靈沐盯著他,分毫不讓。
“我認為這並不是我的個人標準,而是普遍性的常識。”
“不過,”她話頭一轉,“既然教授您都這麼說了,我認罰,以後我不會再對您的行為發表任何意見。”
斯內普的嘴唇幾乎繃成了一條線。
說完,薑靈沐非常自覺地搬了小板凳,走到那兩大桶蟾蜍邊上,戴好手套拿起小刀開始解剖蟾蜍。
鋒利的刀片劃開蟾蜍鼓脹、黏滑的肚皮,薑靈沐挖出肝臟和卵囊精巢,動作非常利索。
她心裡憋著一股氣,而後又覺得莫名其妙,就在她以為她已經很了解斯內普的時候,這人總能再彆扭出新高度,刷新她的認知。
說到底,他和盧平他們的矛盾關她什麼事?他被學生討厭又關她什麼事?
既然他對此無所謂,並且固執地認為這就是正確,那她還能說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