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突然回來了?”
喻輕舟似乎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樣的沒話找話,聽得黎宵在心裡不住暗自翻白眼。
那邊沈映雪卻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,如常回答“事情辦完了,就早些回來,還能早點看到師弟。”
女子說到此處,平穩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喻輕舟的臉上。
她倒是不動聲色,卻見後者的耳廓浮起一絲淺紅。
那顏色極淡,若非黎宵視力極佳,又一直盯著看的緣故,恐怕還發現不了。
雖然這個發現也就隻是能給他本就不快的心境愈發添堵而已。
黎宵早就知道喻輕舟對沈映雪的那點意思。
——應該說,他現在待的那個地方就沒有人不知道的。
偏偏喻輕舟這榆木疙瘩一口一個斬妖除魔的大道理張口便來,對上自己的這位師姐就愣是變成了不善言辭的呆子,跟下了降頭似的。
那沈姓女子也是個不知所謂的。
說不喜歡吧,成天師弟來師弟去的,聽得黎宵耳朵都要起繭子了。
真要說喜歡吧,也沒見沈映雪就此事明確表過態,就這麼一直吊著喻輕舟這個傻子。
……跟貓戲老鼠似的。
倒不是黎宵誠心挑刺。
但凡喻輕舟對待他黎宵能有對待沈映雪一半的上心。
他恐怕早就……早就……
——早就什麼呢?
具體的黎宵自己也說不上來,咳、反正就是該乾嘛乾嘛唄。
所以黎宵討厭沈映雪是很有道理的,在他看來這女人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明知道喻輕舟對她的心思,愣是動不動就玩失蹤,冷不丁跑去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,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,然後就了無音訊。
一段時間過去之後,又像個沒事人似的,突然像這樣冒出來。
說一些似有若無的曖昧之言,把喻輕舟那個沒見過世麵的白癡勾得五迷三道的,不久後就拍拍屁股隨便走人。
這樣一個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女人,也就是喻輕舟才會寶貝得跟什麼似的。
甚至青年當初差一點死在修羅域也是因為對方……
——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麼?
——不就是仗著認識得早麼?
不就是仗著……喻輕舟喜歡她麼?
黎宵先是越想越生氣,然後忽然變得情緒低落起來。
是啊,誰教喻輕舟這家夥眼瞎,偏偏就喜歡人家呢……
黎宵這個人心裡不藏事,喜怒哀樂幾乎全在一張臉上,但凡喻輕舟能夠回過頭來看上一眼,都能發現少年情緒不對。
可惜,他的一雙眼睛和全部注意力,此時此刻都集中在許久未見的沈映雪身上。
師姐弟二人簡單寒暄了兩句,忽然就提起了方才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