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令儀活動活動手腳就坐下,看著自己濕噠噠的衣服,這卷宗上麵的字都是墨水,這要是不小心弄糊了,估計聶箐會當場砍了她。
看出江令儀的狼狽,聶箐讓人帶她下去,先把衣服換一換。
等到人走了,曹洪勝這才問:“大人,這樣真的好嗎?要是公主問罪,咱們皇城司上上下下都得為包庇這妖狐陪葬不成?”
“口供。”
“嗯?”曹洪勝疑惑。
“我給你看的那份卷宗,口供有問題,每一個口供我都親自去查了,那一份口供和真實的情況有出入,我想不通,所以讓那妖狐去查。”
曹洪勝手心微微出汗,口供都是他錄下的,怎麼會出錯呢?
“沒有怪你的意思,因為一開始我們都覺得沒問題,隻不過是我吹毛求疵了一點,不然也發現不了口供對不上,我倒是希望這妖狐能查出點東西來,破了眼下的局麵。”
曹洪勝不敢再質疑聶箐的決策了,既然要查,那就查吧,反正就是五天,五天之後若是查不出來,就讓那妖狐頂罪就好,彆的也沒有其他辦法了。
隻不過是隻妖而已,死了便死了,平息公主殿下的憤怒才是要緊事。
江令儀還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,她剛剛換好衣服,一出來對上李長生那張臉,李長生就是押送她,又把她按在地上的那個人。
她才剛剛把臉上的泥灰擦乾淨,看著李長生抱著卷宗,江令儀讓他進來。
廂房門大開,李長生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,江令儀也沒管他,李長生本來就是監視她的,隻不過是做了本職工作而已。
翻開第一份卷宗,這份卷宗的時間最早,是五個月前了。
遇害的是一個打鐵鋪的學徒,那名學徒晚上回家的路上,被妖狐挖了心臟殺害,屍體是被打更人發現的。
打更人說,當時隻看到房頂上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,四肢著地,像是一隻狐狸。
江令儀看著卷宗上麵的敘述,五個月前的事情,那個打更人的記憶估計早就模糊了,從這邊入手不太行。
看完第一份,她繼續往下看。
幾乎是每個月,妖狐都會出來害人,看到後麵,江令儀也明白這些人怎麼找上她的了。
皇城司的人在現場收集了妖狐身上的妖氣,用這個作為引子去抓妖狐。
而那妖狐,半月前碎了妖丹,皇城司的線索也就斷了,一直折騰到今天才抓到。
江令儀恍然,怪不得聶箐剛剛那麼說。
卷宗很長,她繼續看,儘量把每一件事都記在腦子裡。
李長生一直在觀察江令儀的一舉一動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場,江令儀倒是正常許多,沒鬨什麼幺蛾子,是真的在看卷宗。
他心裡對於這件事,還是偏向於江令儀是妖狐這一觀點,畢竟證據充足,在他看來已經沒什麼好懷疑的。
但是聶大人說此事存疑,李長生濃密的眉毛擰在一起,哪裡有疑點?
妖狐一事他是全程參與了的,他怎麼沒看出來?
廂房裡隻剩下江令儀翻閱卷宗的聲音還有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李長生聽著這聲音莫名覺得煩躁,索性側過身子抓了把椅子坐下,看著雨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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