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,悶悶的。
門開了,她看到那高大的身影,情不自禁挺直了後背,不讓自己看起來狼狽。
“醫院結果怎麼樣?擦傷很嚴重嗎?”
“她有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礙,所以平常家裡很仔細,一點口子都不敢破,怕血止不住。”
“這麼嚴重?我……我沒推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知道?”
這回輪到紀眠愣住,她還以為自己要解釋很久,嗓子都要說乾的那種。
沒想到裴硯竟然說他知道。
“我當時擔心她的情況,她需要馬上就醫,來不及和你細說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那現在沒事了吧。”
“已經沒事了,虛驚一場,但還是要注意。”
裴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。
“你洗漱過了嗎?”
“洗漱過了。”
“那你早點睡,我去洗漱。”
裴硯洗完後就打開了他的折疊床,那麼小的單人床他躺在上麵顯得有些憋屈。
但紀眠也沒大方開口和他互換,是他不願意和她同床共枕,非要自己擠小破床的,和她無關。
“你妹很不喜歡我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,平日裡我的決定她都很支持。我會慢慢和她說。”
“我搬出去吧,不然矛盾不斷。”
“我明天安置她在彆的地方住,你不用搬。”
紀眠聽到這話,心臟微微一顫。
也就是說,裴硯在裴霜霜和她之間,選擇了她?
他放棄了自己的親妹妹,選擇她這個外人?
這個結果,讓她十分意外。
“那她會不會更鬨?”
“沒事,她這個年紀也要懂事了,不能再任性妄為。”
紀眠心裡暖暖的,被人如此堅定地維護,是很幸福的。
“對了,你妹說你爸媽在國外給你找好了聯姻對象,那身份可比我顯赫多了……”
她忍不住嘟囔。
裴硯聞言發出一聲低笑,聲音十分好聽。
“裴太太,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,你吃醋了。”
“你想多了,我是覺得真到那個時候,與其我被你甩了,不如我先提離婚,最起碼我占據主動權。裴硯,如果哪天你在外麵和彆的女人勾勾搭搭,那我會提離婚。是我不要你了,明白嗎?”
“不會有哪天的。”
裴硯聲音很輕,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。
“最好如此。”
紀眠翻身睡去,結束了話題。
她是真的有點困了。
很快,她進入了夢鄉,她睡得很沉,總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。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是錯覺,還是真實的……
第二天她起床的時候,裴硯已經走了,不是去跑步就是去集團了。
她最近晚上跑跑,白天實在起不來。
她下樓吃早飯,不多時裴霜霜也下來了,膝蓋上纏著紗布,看起來有些嚴重,正被人攙扶著下來。
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得意,仿佛在說你根本鬥不過我。
就在這時,晨練過後的裴硯走了進來。
“醒了?那把東西收拾收拾,搬出去住吧。”
他一邊擦拭身上的汗珠,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,也沒具體看著誰。
裴霜霜得意揚揚:“嫂子,你快點去把東西收拾了吧,和你在一塊我容易受傷,哥哥心疼我,沒辦法,不好意思啦。”
“你說得對,我去收拾東西。”
紀眠上樓了。
裴霜霜帶來的東西不多,所以特彆好收拾,她很快打包好了行李箱,拿下樓。
裴霜霜臉色一變:“哥,你看她,太過分了,她收拾的是我的行李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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