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繼續問。
紀眠沉默了。
原則上,她應該一視同仁,對裴硯避之不及。
可不知道為什麼,她對他總是容易心軟幾分,大概……她所有難堪的時候,他都是她的底氣,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,從未讓她失望過。
不像陸行川,一次又一次地令人心寒,以至於到最後麻木了。
陸行川總是在權衡利弊,選擇利於自己的那一方,她永遠是被舍棄的。
而裴硯,從未放棄過她。
屋內,氣氛僵持。
紀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,正發愁的時候,她突然見爺爺眼角抽了一下。
這是要蘇醒了?
“爺爺……爺爺剛剛眼角動了一下。”
裴硯聞言上前,想翻白眼。
老頭子的演技能不能練練?吃瓜吃上頭了?
“沒動,可能是幻覺,你太累了,你去休息,我來照顧吧。”
紀眠點頭,看來是真的太累了。
她也沒離開,就在屋內的躺椅上睡下,隻是睡得不安穩,時常起身看看爺爺。
兩人輪番守著,第二天爺爺才慢悠悠地蘇醒。
老人家看到紀眠,第一句話就是。
“眠眠,你怎麼又瘦了。”
這話,惹得紀眠潸然淚下。
爺孫倆說了好一會話,裴硯也很識趣,去了外麵讓他倆獨處。
“本以為你會和裴硯好好的,沒想到你倆竟然離婚了。”
“爺爺,對不起……”
“沒什麼對不起的,肯定是那小子的原因。你能不能告訴爺爺,到底為什麼?”
紀眠自然不能說裴硯侵犯過自己,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個汙點,裴硯的汙點。
他在外人眼中是剛正不阿,勇往無前的英雄,就連她都不想抹黑他,哪怕他的的確確做錯了。
她比任何人都維護裴硯。
“爺爺……是我的錯,其實當初結婚是我腦子一熱,想要報複陸行川。後麵我冷靜下來了,婚姻不可兒戲,是我不好……”
她把所有的罪責都攬了下來,等待爺爺怪罪。
可沒想到爺爺卻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“孩子,你受苦了,都怪姓陸的小子傷你太深。爺爺也有不妥的地方,不應該逼著你結婚,你和裴硯的事情,自己做主。不論你選誰,爺爺都會尊重你,支持你。”
“爺爺……”
紀眠的眼眶再次濕潤。
“乖孩子……爺爺的病又打擾你了,爺爺如今好了,你就回去吧,這裡有很多人照顧我。”
“不行,我要在這兒陪著爺爺。”
“行,你在這兒,爺爺的病也能好得快一點。”
爺爺笑著拍拍她的手。
門口,裴硯偷聽了一些。
胸腔炙熱沸騰,快要炸開。
他很希望紀眠自私點,四處說自己的壞話,離婚的原因都因為他德行有虧,品德不端。
可偏偏,她那樣護著自己。
她越是這樣,他越難以放手。
她惡一點、壞一點、自私一點……多為自己打算,不好嗎?
她和陸行川分手,都沒有在外多說陸行川的惡語,是陸行川和林薇薇做得太過,她隻想要一個公平,然後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,可偏偏兩人硬是在她的雷區蹦躂。
紀眠太好,他也要變得更好,才配得上她。
哪怕是裝,也要裝得像裝的真。
就在這時,裴硯的手機響了,是童序打來了。
“硯哥,抓到老黑了,但他的手下k逃走了。其餘的人已經交給了緝私局,這個人我偷偷帶回來。”
裴硯心臟一緊。
“我這就過來。”
裴硯都來不及跟紀眠打聲招呼,就直接趕去了童序那裡。
老黑也是個華裔,因為黑得像非洲人,才有這個諢名。
他和威廉都在金三角區域,對接緬北老撾地帶,做的都是東南亞的走私生意。
“你們到底是誰,為什麼抓我!”
如果是警察辦案,他應該被送去審訊了,可為什麼被偷偷運到了這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