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趕緊上前的,看到他有些恍惚的神誌,他兩天沒有休息,大腦裡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限。
他雙目赤紅,看到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。
他大手用力地掐著她的胳膊,似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。
“你讓他出來好不好?他最聽你的話,你讓他出來。哪怕這副身子給他也行,求他告訴我一個真相,我到底有沒有和彆的女人亂來,求求你……”
“裴硯,你冷靜一點。”
紀眠勸說道。
“你讓我怎麼冷靜,我想和你在一起,如果真是我對不起你,那我也能死個明白。可我現在算什麼,他到底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?”
他推開了紀眠,不知道在屋子裡找什麼。
他甚至朝著空氣撲了過去,似乎那裡有個人,要和他廝殺在一起。
他甚至一拳一拳地砸在了牆麵上,手背血肉模糊。
“裴硯!你彆這樣,你聽我說!”
她用力地抱住了發狂的裴硯,裴硯不敢用力,怕傷著她。
她感覺他就像是脹滿的氣球,一點點在泄氣。
他的手無力地垂在腰側,連碰她都不敢。
“阿眠,我找不到他,我不知道我到底清不清白。”
“我想過以死逼他,可我也舍不得死,我好不容易從黑暗裡走出來,走到了你的麵前,我舍不得你。”
裴硯的聲音很輕很輕,充滿了疲憊。
說完,他的身子就倒了下去。
紀眠被他壓在了地上。
她這次湊得很近,甚至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傷痕,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。
他真是什麼方法都用儘了,但阿硯就是不出來。
“你累了,好好睡一會兒吧。”
她叫童序進來,趕緊把人送去醫院。
兩日未見,他憔悴了許多,下巴上都長出了暗青色的胡茬。
她把他的胡子剃了,顯得人精神了許多。
醫生說他情緒很亢奮,難以安定,就算是睡夢中也不安穩。
這種要服用精神鎮定的藥物。
紀眠有些心疼,裴硯也希望自己是個正常人,可現在卻要當成精神病一樣治療,他心中是有傲氣的,表麵雖然什麼都不說,但心裡一定很難過吧。
他還要好好隱瞞,不能讓緝私局的人知道,不然即便他再怎麼有用,緝私局也不敢用這樣充滿危險性的人員。
萬一執行任務的時候,第二人格出來,將所有人出賣個乾淨怎麼辦?
紀眠守著裴硯,緊緊握住他的手。
“阿硯,你真的消失了嗎?如果你沒有走,那你可憐可憐裴硯好不好,他真的要被折磨瘋了。也給我一個答案!”
紀眠的心揪緊的疼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裴硯虛弱地睜開眼。
他想活動一下身子,可手被什麼東西壓住。
他定睛一看,目光瞬間變得無比溫柔。
紀眠已經勞累地睡著了。
她緊緊握著自己的手,即便睡夢中也沒有鬆開。
他費力地騰出另一隻手,輕輕挑開了她額前的發絲,露出了光潔的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