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十分好奇,到底是什麼事,值得他不顧危險地隻身前來。
蛇爺壯著膽子,上了裴硯的船。
船艙內已經沏好了茶,分明是猜到他會上來。
裴硯從容不迫的氣度,讓他讚許。
“什麼事?”
“我想你幫我找這個人,她失蹤了,我想知道她是生是死,生要見人死要見屍。這件事,我做不到,但你們應該會容易一點。”
正派的手段,他幾乎都用過了,隻能劍走偏鋒,走黑幫的路子了。
“這樣興師動眾,就為了找個人,怎麼?是你的心上人。”
“是仇人,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仇人。”
裴硯一字一頓,聲音陰沉可怖。
“她和我們一樣?”
“隻是普通人。”
蛇爺心臟一緊,他和裴硯纏鬥這麼久,對他的脾性還是很了解的,是剛正不阿的警察,也是明晃晃的君子。
可現在,他竟分不清眼前的是人還是鬼,似乎和他們也沒什麼兩樣。
“我幫你找人,你能給我什麼。”
“我知道上次過後,你們損失慘重,海上的貨也都是被彆的幫派搶去,你們的人有心無力。隻怕,現在你資金緊張,愁眉不展。”
“這個境外賬戶,有你滿意的錢,這就是代價。一個月,一個月內我要見到這個人。否則,我屠了你們!”
“不是走正道的手段,而是我裴硯的手段!我,說到做到。”
如果是緝私局,要按照流程一層層來。
有的人抓住了,還要送去審問,不然沒法定罪。
但如果不走正路,那裴硯想殺誰就殺誰。
蛇爺頓時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,不講武德的裴硯還真是難對付。
“那你還是找彆人吧。”
“彆人我不熟。他們也不差錢,未必看得上。我就找你,你接也得接,不接也得接。”
“你……你這不是耍流氓嗎?”
蛇爺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嗯,就是耍流氓。”
蛇爺心裡不知道“操”了多少聲,他比自己還耍流氓。
蛇爺沒辦法,舍不得這麼多錢,隻能接下了。
“行,一個月內,我一定找到。”
裴硯心裡稍稍安定,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。
“阿硯,你真是讓我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則。”
他離開的時候,麵色無比陰沉。
裴硯平安的從金三角回來,立刻被叫到了緝私局。
楊叔直接把一些照片扔在了他的臉上:“我的線人來報,你私底下見過蛇爺了。你去乾什麼了?”
裴硯垂下睫毛,遮住了眼底無儘的幽暗。
“給他錢,讓他重振旗鼓,幫我辦一件事。”
“你知道你在乾什麼!”
楊叔氣得吐血:“我們好不容易讓他翻不起身,他已經在金三角被排擠得快要活不下去了,我們就等著收網,你現在又助長了他的勢力,你讓我們在前線的兄弟怎麼辦?他們馬上就能回家了!”
“那楊局,你有沒有想過,沒了蛇爺,金三角就會改變嗎?會有人吞了蛇爺的地盤、手下,繼續和我們作對。彆的隊伍長大,我們的線人依舊有危險。”
“金三角的走私犯、毒梟,必須要給致命一擊,否則會有新的人卷土重來。蛇爺這段時間被其餘幫派壓得抬不起頭來,如果他再次得勢,不是先找我們麻煩,而是那些人的麻煩,我們完全可以看他們內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