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味地推卸責任,怪裴硯挖牆腳,怪紀眠不肯原諒自己,怪林薇薇勾引他,怪……
他怪了太多人,把所有人的罪過揪著不放,唯獨到自己這裡,高高拿起,輕輕放下,很快就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元凶。
他頹然地鬆開了裴硯的衣領,狼狽地後退了幾步,險些摔倒。
“那些人要卷土重來……我答應要幫他們了。”
“你為何要告訴我?”
“她說……她說你死了,她不會獨活。”
陸行川苦澀地說出這話,裴硯的身子狠狠一僵。
“她……她真這麼說?”
裴硯眼中燃燒著興奮的火焰。
“她……她怎麼可以那麼好,把命都給我。”
他喃喃自語。
陸行川平靜地看著,曾經紀眠愛他,也願意付出生命。
在他高燒不退,沒有水源的情況下,割肉放血喂他喝。
在他被暗殺的時候,決不放棄他,和他一起逃跑。
他被綁架,她以命換命,替他被綁。
他之前不以為然,現在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。
如果他也像裴硯一樣,珍視她的感情,一心一意,那該多好。
可這都錯過了。
他吐出一口濁氣,再次睜開眼。
“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,這次我會答應,為了把戲演足,你可能要受點苦頭。我會幫你製造意外,聲稱你假死,等那些人放鬆警惕,慶祝大獲全勝的時候。你和緝私局就可以動手了。”
“你要幫我?”
“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,我假意和你合作,也有可能是真的想要你的命。”
陸行川冷笑。
“我能感覺到,你現在是真的愛紀眠,隻是行為偏激,愛錯了方式。”
陸行川聽到這話,拳頭用力握緊,指甲刺破掌心,才壓製住內心的痛苦。
“那就靜候佳音。”
說完陸行川就轉身離去。
“她怎麼樣?”
裴硯叫住他,他還沒有告訴自己,阿眠現在怎麼樣了?
“她現在還在我這裡,你就算想關心,也要等一段時間。等她不屬於我的時候,你再慢慢關心。”
說完,陸行川大步離去。
陸行川安排了空難,讓那些人以為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人殺了,還想幫助陸行川吞並裴氏集團,想要拿裴氏集團洗錢。
就在他們開慶功宴的時候,所有人都酒過三巡,警戒性最低的時候,裴硯帶著緝私局,還有陸行川的人手殺了出來。
裴硯三言兩句就揭了過去,但紀眠知道,那一晚的三角洲必然火光衝天,炸彈聲子彈聲不絕於耳。
這一次緝私局的人大獲全勝,當場擊殺了二十三個人,三十多人被捕,其中有五個是重要的人物。
他們這邊又有傷亡,死了十來個,二十人受傷治療。
他們意識到陸行川和裴硯聯手做局,就開始對陸行川下手。
潛伏在帝都的人,暗殺了陸行川。
車子裡被埋了炸藥。
陸行川發現的時候,立刻跑出了車子,可即便如此,還是被傷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