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眠扶著爺爺走了進去,裴硯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,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說,可是和爺爺眼睛對視的那一刻,卻什麼都說不出口,喉嚨哽咽苦澀。
要不是周圍有太多外人,隻怕裴硯能更加失態。
他強忍著情緒,攙扶著裴向東。
“爺爺,你的身子還沒好,怎麼來了?阿眠,爺爺醒了,你應該給我打電話,我會立刻回去的。”
“我說了,可爺爺說什麼都不聽,非要親自過來。”
“你們都是好孩子,我的身體自己有數,扶我坐下。”
裴硯立刻攙扶著老爺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,而他和紀眠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。
裴烈看到了裴向東也肅然起敬,背脊挺直。
“爸,你終於醒了,你知不知道裴硯想趁機謀害你,就為了拿走你手裡的股權。”
裴行明開始演大孝子。
裴向東的身子已經不能再折騰了,可是看到裴行明還是沒忍住,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。
“誰想害我,我自己心裡清楚。我沒有證據,否則我第一個把你送進去。”
“你想利用我,逼走我的親孫子,你做夢!”
裴向東顫抖地拿出一份合同,隨行的有醫生還有律師。
律師當場公布了合同內容,是一份股權轉讓書,將自己名下所有股份都轉給了裴硯。
裴硯依舊是最大的股東,而且有絕對的話語權。
還有一份合同,將會公開出去。
這是老爺子的遺囑。
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,他名下所有財產都給孫媳婦紀眠,少量的給了裴硯,至於他的兒子兒媳沒有分到一點。
“你們有的人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,我把裴硯交給你們,你們就是這樣對他的?”
裴向東冷眼看向幾個董事,他們愧疚地低下了腦袋。
“我們以後一定儘心輔佐裴少。”
他們趕忙表態。
裴行明站在一旁身體顫抖,明明精心策劃了一切,老爺子必死的啊,怎麼會醒過來呢?
這不可能,這不可能!
他衝過去仔細翻看兩份文件,似乎無法相信一般。
“你竟然什麼都不留給我,憑什麼,我是你親兒子!當年如果不是你包辦婚姻,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?”
“我當年有錯,你就沒錯了嗎?我敢認自己的錯,那你呢,為什麼屢次推卸到彆人的身上,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。你太讓我失望了,裴硯,你自己清理門戶,把裴氏不乾淨的人都給我清理出去。”
裴向東說完就是劇烈的咳嗽,他的身體實在不宜出來太久。
現在塵埃落定,紀眠趕緊攙扶著爺爺回去。
裴硯也想跟著走,隻是現在還需要人主事。
那些董事也有見風使舵的,見情況不對,立刻向裴硯表明忠心。
裴硯重新回到了總裁辦,第一件事就是人員的任命和罷免。
裴行明自然也在其中,不少董事剝奪了權力,空有股份,隻剩下一個空殼子在。
但他沒有動裴烈的,他覺得裴烈的公司很不錯,裴烈這個人也很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