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次帶兩條,不,還是帶三條吧,小姑娘太愛哭了,多備一條,有備無患。
突然他想到什麼,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事先準備的大紅包遞給小築,“給你發紅包,彆哭了。”
小築看著視線裡的紅包,愣了愣,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,轉頭看向沈銘,“為什麼給我發紅包?”
“壓歲錢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,要什麼壓歲錢?”
“你還不是小孩啊,晚晚都沒你喜歡哭。”
小築心頭瞬間湧上一股失落,嘟著小嘴走了。
沈銘不明所以看著小築的背影,怎麼給紅包,她好像不高興啊?
難道嫌包多了?
他捏了捏厚厚的紅包,他將兩個月工資都包進去了,他知道小築一直在攢錢,想儘快將欠蘇漾的錢還了。
他也想幫她,可平時給她,她肯定不會要,正好趁著過年給她,就是紅包太小,再多放不下,不然他都想將一年的工資全裝進去。
他立刻追了上去,“你是不是不高興了?”
“沒有。”
沈銘將紅包又遞了過去,“那你拿著。”擔心她有心理負擔,又道,“我給晚晚和桑榆也包了,都有。”
隻不過他們的薄,小築的厚。
“我過完年就20歲了,我不是小孩。”小築氣鼓鼓丟下這句話,然後大步朝餐廳那邊走。
走了幾步見沈銘又跟了上來,她回頭大喝了一句:“你彆跟著我。”
沈銘被她喝得愣在原地,小姑娘脾氣怎麼這麼大?
不過外麵煙花炸裂聲太大,落地窗那邊的王雁玉和紀智淵倒是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。
小築收拾了一摞碗筷快步進了廚房,來到水池前,放下碗筷,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。
在他心裡,她還隻是一個孩子。
隻是一個孩子。
她立刻抬手擦掉眼淚,她那樣的家庭,肮臟的身子,不該多想,也沒有資格多想。
她努力將自己不該有的感情壓下去,可是眼淚卻越擦越多。
她打開水龍頭,捧了一捧冷水潑到臉上,想以此澆滅自己心中不該有的妄念。
冷靜下來後,她轉身出去,剛到廚房門口碰見了沈銘,她往另一側挪開兩步,準備出去。
沈銘挪過來擋住她,“你彆生氣,其實喜歡哭也不丟人,我覺得你哭起來很好看。”
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,又湧了上來。
小築努力想忍住,可是眼淚不聽話。
沈銘見小築又要哭,忙道:“雖然哭起來好看,但你也彆一直哭,哭起來怪讓人心疼的。”
小築怔住,心疼?
他說心疼?
沈銘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,臉上閃過一抹悶紅,尷尬撓了撓頭,“那個……晚晚哭的時候我也心疼。”
原來還是將她當孩子。
小築心頭升起的那股竊喜立刻消失不見,她擦掉眼淚,看著沈銘,語氣客氣道:“沈大哥謝謝你為我準備紅包,但我不是小孩,就不收了,你的心意我領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“可以讓我出去收拾碗筷了嗎?”
沈銘楞楞側開身子,看著小築走遠,覺得渾身不對勁,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。
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消失一樣,想抓住,又不知道怎麼抓,更不知道為什麼要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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