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彆告訴她,免得她擔心。”
“好。”
淩若南又偷偷看了一眼紀承洲,好吧,現在孩子也記得,奶奶也記得,唯獨不記得他。
好可憐的感覺。
小築離開的時候,來到沙發前,看著紀承洲,語氣恭敬道:“大少爺,昨天夫人被警察帶走後,一直沒回來,你也一直沒露麵,山莊裡的人眾說紛紜,錢總管也在想著跑路,山莊快亂套了,你能不能回去看看?”
紀承洲薄唇微掀,“知道了。”
知道了是回去,還是不回去啊?
小築心中雖疑惑卻不敢再多問,默默離開了。
八點半醫生來查房。
紀承洲將蘇漾的情況告訴了醫生,“……她為什麼能想起彆人,卻不記得我?”
醫生說:“她這是選擇性失憶的症狀,可能是她腦內瘀血壓迫了部分記憶神經導致的,也有可能是外部刺激造成的。”
“外部刺激?”
“對,選擇性失憶是發生在潛意識層麵的,不受本人主觀意誌支配,當生活中出現患者難以接受的事情時,會刺激到患者的神經,通過遺忘對自己進行保護,從而導致選擇性失憶。”
“能恢複嗎?”
“大部分選擇性失憶可以慢慢恢複,但有些患者也可能會一直遺忘,我建議你給她進行一下心理治療,或許有助於恢複。”
紀承洲點頭,“謝謝。”
醫生走後,淩若南對紀承洲說:“你假死的那段時間,漾漾過得十分辛苦,若不是孩子還需要她,她隻怕隨著你一起去了,或許是這件事對她創傷太大,她潛意識的想忘記,所以不記得你了。”
紀承洲看向蘇漾。
她大概察覺到了他的注視,抬頭看向他,眼神淡漠疏離,仿佛在看陌生人。
本來他還想說服自己,不記得也沒關係,隻要她還在他身邊就行,可看見她這樣的眼神,他發現,他做不到不去在意。
屬於他們的記憶,他必須一點一點幫她找回來。
傍晚,蘇漾身體的各項檢查結果出來了,都沒問題,可以出院了。
隻要回家按時吃藥,隔一段時間去醫院複查腦中瘀血的消散情況就行。
醫生會根據瘀血的消散情況,來決定是繼續藥物治療還是手術清除。
紀承洲從公司趕過來接蘇漾出院。
回到明月山莊,沒進彆墅的門,紀承洲直接帶著蘇漾去了花園那邊的溫室。
裡麵是成片成片開得鮮豔的薔薇花。
蘇漾看著這些花,心情就變得很好。
紀承洲還記得蘇漾初見這些花時的歡喜,她很喜歡薔薇花,有關薔薇花的事,她應該記憶比較深刻,“你記得這些花是怎麼來的嗎?”
蘇漾點頭,“黎靳言送的。”
紀承洲眼中浮現希望,“他為什麼送給你?”
蘇漾想了想,搖頭,“是因為我和南南關係好嗎?”
紀承洲眼中的那抹希望破滅,連黎靳言都記得,唯獨與他有關的所有記憶都忘記了。
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。
黎靳言送這些薔薇花給蘇漾的時候,並沒和淩若南在一起,又怎麼可能因為淩若南送花給她?
既然她記得除了他以外的所有記憶,不應該將這個記錯。
他壓製著內心的激動,朝蘇漾走近兩步,從背後摟住她的腰,“你沒忘記我對不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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