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璟走到紀長卿身旁坐下。
黎靳言隨後從病房出來,也在長椅上坐下,偏頭看向宋時璟,“抱歉,南南性子急。”
宋時璟用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的臉頰,“是我沒照顧好蘇漾,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。”
言外之意這一耳光他認了。
“哥。”紀長卿虛弱出聲,“不是你的錯,都是我沒用,若是我懂個一招半式,也不至於完全被馬叔牽製,而致使嫂子受傷。”
宋時璟想著蘇漾奮不顧身為紀長卿擋那一拳,說實話,心裡早酸得冒泡了,忍不住損他,“你確實弱。”
但他被紀明淵掐得快窒息了,也沒退縮,更沒喊一聲哥,讓他去救他。
這點他還是挺佩服他的。
但老婆為此受傷了,他還浸在醋缸裡,讚揚紀長卿的話,他是絕不會說的。
紀長卿努力強撐著往下掉的眼皮,“對不起……”剛說完人朝一旁倒了下去。
宋時璟及時拉住他,“這麼弱,逞什麼強?”之後架住他的胳膊,將他從椅子上弄起來,朝醫生辦公室走去。
將紀長卿丟給醫生後,宋時璟又回來了,“我去一趟警察局,這裡交給你了。”
剛才沈銘打來電話,警察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,讓他去和紀明淵見麵。
黎靳言:“放心吧,保證寸步不離。”
宋時璟去病房門口看了一眼,見淩若南彎腰站在病床邊用毛巾給蘇漾擦臉和手,這才放心離開。
警察局。
宋時璟坐在探視室裡。
紀明淵帶著手銬,穿著黃色馬甲,被警察推著輪椅從門口進來。
他回頭看向警察,“我能和他單獨談談嗎?”
警察站在原地沒動,視線看著坐在桌子對麵的宋時璟,見他點了頭,才抬腳出去。
探視室裡霎時隻剩紀明淵和宋時璟兩個人。
紀明淵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,他看著宋時璟問:“我有一點十分不明白,還望宋總可以為我解惑。”
宋時璟神色淡淡看著紀明淵,用眼神示意他說。
“紀遠航想要攀上你,你拒絕了,我讓王老也去籠絡過你,你連他的麵都不見,你為什麼獨獨對承洲如此掏心掏肺?甚至他死了,你還要如此費儘心機的為他報仇,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?”
宋時璟淡聲道:“他的就是我的,我的就是他的。”
紀明淵還是不明白,“這話什麼意思?”
“我已經回答了你一個問題,公平起見,你應該也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
“你問。”
“你殺害紀承洲和紀智淵,甚至搶奪紀氏集團總裁之位,我都可以給你找一個借口,是因為當年那場致使你失去孩子和雙腿的車禍,讓你懷恨在心。
但是紀承洲八歲那年,一切悲劇還未發生,你為什麼要製造那次意外的失蹤,甚至讓人對一個八歲的孩子痛下殺手?”
紀明淵搖頭,“你錯了,那次意外不是我製造的,是沈清筠為了進入紀家而設的計。”
宋時璟蹙眉,“你撒謊。”
紀明淵舉起被手銬銬住的雙手,自嘲般笑了一聲,“宋總覺得我都這樣了,還有必要騙人嗎?”
“那你電腦裡發給華國邊境小鎮的那封郵件怎麼解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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