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淺仰頭想看看橋上有什麼人,隻看見破舊的欄杆,她晃動身子,試圖將雙腳翻到繩子上去。
可她被掉得太久,雙臂早已麻木,根本使不上勁。
橋上看守的人,看見繩子在晃動,探出頭朝下瞄了一眼,見人醒了,立刻跑到停在橋上的車旁,“馬爺,人醒了。”
車內開了燈,燈光照得馬乾坤眉眼處的那道疤更加猙獰,他抽了一口煙,問:“紀承洲來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
馬乾坤滿眼狠厲,“他娘的,之前他在宛城聯合警方打壓老子,邱仇趁機搶走了老子手裡的地盤,害得老子如今隻能縮在一個小縣城裡討生活,老子從沒這麼窩囊過,此仇不報,枉為人!”
“馬爺您手眼通天,連桐城的情況都了如指掌,這次肯定能弄死那姓紀的。”
哪是他手眼通天,是有人通知他的。
他雖然一直對紀承洲懷恨在心,甚至來桐城蹲過點,想找機會弄死紀承洲,但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。
這次是有人將紀承洲的老婆送到他手裡,還告訴他,讓他彆和紀承洲硬碰硬,他不是紀承洲的對手,讓他以桑淺相威脅,紀承洲肯定乖乖就範。
看來想弄死紀承洲的不止他一個。
這時有光束從遠處投射過來。
應該是紀承洲來了。
馬乾坤習慣性摸了一下他的光頭,下車,丟了手裡的煙,看著橋上的眾位手下說:“害我們被警方打壓,被邱仇欺負的罪魁禍首來了,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,一會兒大家聽我號令行事,若是橋下這個女人威脅不到他,那我們就一起上。”
“是,馬爺。”
前麵橋頭,兵哥攔下行駛過來的車子,“下車。”
紀承洲從車上下來,看見兵哥眉心微蹙,“怎麼是你?”
兵哥冷冷道:“驚喜嗎?錢呢?”
紀承洲以為能見到那個幕後黑手,卻沒想到是宛城那幫人。
但轉瞬又釋然。
從設計他那場車禍,到利用沈清筠搞網上那些事逼迫他交出總裁之位,再到後來的殺害他奶奶、陳明和紀智淵,這些種種都可以看得出來,背後之人行事極為縝密,幾乎是滴水不漏。
他讓人將紀氏家族裡的幾個大人物查了個遍,愣是沒發現半點端倪。
如今他還沒死,那人自然不會輕易露麵。
“我太太呢?”
“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?”兵哥冷嗤一聲,吩咐身旁的手下,“去車上搜。”
“是。”手下立刻鑽進紀承洲的車內,很快又從車上下來,滿臉激動地說:“兵哥,後備箱有一大袋現金,都是嶄新的一打一打的百元大鈔,估摸著應該是三千萬。”
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紀家,真有錢,三千萬現金,說拿就拿了。
兵哥吩咐手下,“將錢搬到我們車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
兵哥看向紀承洲,“走吧,你太太還在那邊等著你呢。”說完率先朝橋中央走去。
紀承洲抬腳跟了過去,邊走邊觀察四周的環境。
很快兩人來到馬爺麵前。
兵哥對馬乾坤說:“馬爺,人來了,錢也到位了。”
馬乾坤手裡又重新點了一支煙,橋上風大,風吹得他指間的香煙星火燃燒很快。
他抽了幾口就扔了,之後看著紀承洲說:“紀總,還記得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