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哥剛脫離生命危險,身體還很虛弱,不宜探望,勞煩文叔多費心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三人離開醫院。
上了車,沈清筠放下扶著額頭的手,神情哪有半點虛弱的模樣,看著一旁的紀明淵焦急道:“我給你發信息讓你處置智淵的事,你遲遲不回複,現在好了,人醒了,你說怎麼辦吧?”
“他醒來時你在身旁嗎?”
“當然,我寸步不離的守著,醫生進去例行檢查,我都跟著,若不是我盯著,及時通知了族長過來,現在紀承洲已經見到智淵了。”
“他醒來什麼反應?”
說到這個沈清筠倒是放心不少,“我以為他看見我肯定恨毒了我,可是我過去叫他,他反應竟然很平靜,眼神疑惑又迷茫地看著我,還問我是誰?”
紀明淵蹙眉,“醫生怎麼說?”
“醫生說他這是急性腦梗死導致腦組織缺血性損傷、腦功能減退,引起血管性癡呆,就是俗話說的老年癡呆。
我詢問過一些醫生朋友,她們說老年癡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,我擔心紀承洲進去的時候,智淵是清醒的,所以才想辦法將他攔在外麵。
剛才若不是你來,他鐵定闖進去了,但這也隻能阻擋得了他一時,終究不是長久之計,你不是說要殺了他嗎,到底什麼時候動手?”
紀明淵輕輕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,“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沈清筠急死了,“這都火燒眉毛了,還不是時候,難道等他查出真相,將一切公諸於眾,將我倆送進監獄,才是時候?”
紀明淵擰眉道:“你以為殺一個人那麼簡單?我需要籌謀,需要布局,更需要時機,沒有萬無一失,我不會動手,否則隻會自露馬腳,引火自焚。”
“那你答應我救遠航出來,這都過去兩天了,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,你不會想出爾反爾吧?”
“我現在將他救出來,承洲定然起疑,他去警察局一查就能知道是我的手筆,你是想告訴他我們倆聯手了?”
“我……”沈清筠沒想那麼多,“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救遠航出來?”
“自然是等一切局勢穩定下來之後,沒了紀承洲,你兒子才能安安穩穩上位。”
“那你趕緊想辦法除了紀承洲。”
“我做事無需你操心,你負責盯好我大哥就行了。”
沈清筠沒再說什麼,反正他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,他若出爾反爾,她就和他玉石俱焚。
桑淺和淩若南來到醫院,剛出電梯,正好碰見黎靳言,他手裡提著水果籃,往電梯間這邊走。
淩若南疑惑問:“你去看望紀伯伯了嗎?”
如果去了,水果籃怎麼還拎在手裡?
如果沒去,應該去病房啊,怎麼來電梯這邊。
“去了,不讓進,紀氏家族的人守在門口,聽他們說承洲剛才都沒進去。”
桑淺忙問:“他人呢?”
“我剛給他打了電話,在修潔辦公室,我正準備過去,一起?”
桑淺點頭,“好。”
三人進入電梯。
電梯裡人多,黎靳言進去後一手提著水果籃,一手壓在電梯扶手上將淩若南半包圍在他身前。
淩若南沒領他的情,挽著桑淺的胳膊往旁邊挪了幾步。
昨晚那麼狠,今天裝什麼紳士?
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!
桑淺一心記掛著紀承洲,自然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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