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筠被他看得脊背發寒,緊張得攥緊了手指,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退縮,否則她所做的事情一旦敗露,她將死無葬身之地。
所以即便畏懼,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強撐著,她就不信紀承洲當真無法無天到敢對這麼多紀氏家族的人動手。
正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,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,“承洲。”
沈清筠轉頭,見紀明淵被馬高義推著從電梯間那邊出來,霎時鬆了一口氣。
總算來了。
身側的手緩緩鬆開,這才發覺手心都是汗。
紀明淵過來,看著大家問:“怎麼都站在病房門口?”
“老爺醒了,大少爺想進去見他,他們硬是攔著不讓。”回話的是沈銘。
立刻有人義憤填膺地說:“大爺就是被他氣病的,如今才醒來,他這一進去,萬一又將人氣出個好歹來怎麼辦?”
“他奶奶已經被他氣死了,絕不能讓他進去。”
紀明淵約莫了解了情況,看向紀承洲,“你隨我來。”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馬高義。
馬高義心領神會,推著他朝樓梯間那邊走,那邊安靜,方便說話。
紀承洲隨著紀明淵走到樓梯間門前,先幾步過去推開門。
馬高義道謝:“謝謝大少爺。”
三人進入樓梯間。
馬高義將輪椅刹車按下,然後往後退幾步,站到一旁,將空間留給他們倆。
紀明淵看著紀承洲說:“你回去吧,公司一堆事等著你處理,彆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。”
“我必須見他。”
“給我一個必須要見的理由。”
“我有話要問他。”
“有什麼話,我去替你問。”
紀承洲薄唇微抿,沉默不語。
紀明淵又道:“你之前說你奶奶的死不簡單,可是和這個有關係?”
“嗯。”
沉吟一瞬,紀明淵:“這樣吧,我進去看大哥,你想問的事我會替你問,你就彆進去了,免得引起公憤。”
“不行。”
紀明淵擰眉,“怎麼,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?”
紀承洲垂眸,不說話。
紀明淵有些痛心疾首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處境?說一句人人喊打也不為過,若不是你憑著自己行事的那股狠勁,早就被這些人給吃了。
你還上趕子將把柄往他們手裡送,明天的股東大會,他們群起而攻之,你的總裁之位還保得住嗎?
如今遠航在警察局,你爸又這個樣子,我隻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,我們紀家這一支,就隻能靠你了,難道你想將總裁之位拱手讓人嗎?”
紀承洲仍舊沉默。
紀明淵見他態度這麼堅定,轉頭看向馬高義,“過來,扶我給他跪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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