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小嘴一癟,嗚咽喊了一聲:“爸爸……”
紀承洲感覺他的心臟狠狠縮緊,泛疼,他彎腰抱起桑榆,銳利危險的目光看向四周。
大家被他看得頭皮發麻。
桑淺握住紀承洲的手臂,“都是皮外傷,我沒事。”
紀承洲下頜線條緊繃,情緒並沒有因為桑淺的安撫有任何鬆懈,“她們不該對你動手!”
紀美蘭仗著自己是陳秋容的小姑子,是紀承洲的姑奶奶,挺身站出來,看著紀承洲說:“怎麼,你還想打我們不成?”
紀承洲眸色一沉,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
桑淺握著紀承洲手臂的手緊了緊,“這裡是奶奶的靈堂。”
紀承洲轉頭看向桑淺。
桑淺朝他輕輕搖頭。
兩人對視片刻。
紀承洲情緒逐漸平靜下來。
紀美蘭卻以為桑淺是心虛,指著桑淺,對紀承洲說:“都是她將紀家攪得烏煙瘴氣,還氣死了你奶奶,她在這裡隻會讓你奶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,她必須立刻離開這裡。”
紀承洲一手抱著桑榆,一手摟住桑淺的腰,“她若不離開呢?”
“你……”紀美蘭沒想到外麵都鬨翻天了,紀承洲也因為桑淺聲名狼藉,甚至總裁之位都有可能不保,卻還這般維護這個女人。
“一個被你弟弟玩剩下的破鞋,你卻當寶貝,難怪你奶奶會被你們活活氣死,你爸會氣得昏迷不醒……”
“出去!”紀承洲冷冷打斷她,“趁我沒後悔之前,趕緊離開這裡,否則彆怪我不客氣。”
紀美蘭被他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攝人的強大氣場,嚇得心神一震,但還努力端著長輩的姿態,“你想乾什麼?”
紀承洲眸色驟然暗沉,肅殺之氣從眼底升騰,不答反問:“你哪隻手打的她?”
紀美蘭眸光顫了顫,下意識將右手放到身後。
陳秋麗是見有紀美蘭撐腰,才敢對桑淺動手,這會兒早嚇得出了一身冷汗,立刻拉著紀美蘭的胳膊往外走,“我們走吧,沒必要和幾個晚輩一般計較。”
紀美蘭心裡對紀承洲也是怵的,昨晚他還卸了一個叔父的胳膊和下巴,之前對紀智淵這個親生父親也一直不敬不孝。
這個混賬東西可是連寵他疼他的親奶奶都氣死了,她隻是他的姑奶奶,他搞不好真會對她動手。
她這老胳膊老腿的,哪裡經得住他折騰,彆回頭將小命交代在這裡了。
她順著陳秋麗給的台階就下了,不過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,一邊往外走一邊說:“你如此大逆不道,紀家定然容不下你,你就作吧,遲早有你哭的時候。”
很快一群人消失在了門口。
紀承洲朝宋念霜微微點頭打招呼,之後帶著桑榆和桑淺朝休息室走去。
宋念霜直到看著幾人消失在視線中,才轉身看向紀長卿,“你在這裡陪你奶奶,我去看看你爸。”
紀長卿點頭。
紀明淵見宋念霜進門,問她,“外麵發生什麼事了?”
宋念霜抿唇看著輪椅上氣質溫和的丈夫,沒吱聲。
“怎麼了?”
宋念霜走過去,在他身旁坐下,“姑媽和姨媽帶著一群人過來將桑淺給打了、”
頓了一下,她看著紀明淵的眼睛問:“是你給姑媽打了電話對不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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