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淺來到小公園紀承洲正站在吸煙區的煙灰桶旁抽煙。
到膝彎的灰色大衣,穿在他身上,襯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修長,氣質沉穩矜貴,容貌出眾。
隨意站在那裡,吸引了小公園裡不少人的目光。
他側對著她站著,似乎在想事,直到她走近了才發現。
桑淺挽住他的胳膊,“來多久了?”
紀承洲將指間的香煙丟進煙灰桶裡,又將飄到桑淺麵前的煙霧用手揮了揮,之後將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握在掌心,一起塞進大衣口袋裡,抬腳朝前走,“剛來一會兒。”
他的掌心乾燥溫熱,被他裹著很暖和。
桑淺跟隨著他的步伐朝前走,“說吧,想和我說什麼?”
“當年殺害蘇漾的人找到了一個。”
殺害她的人不就是紀遠航和蘇妙彤嗎?找到一個是什麼意思?
難道他又將蘇妙彤找回來了?
桑淺忍著疑惑,繼續等紀承洲往下說。
“蘇漾當年確實不是自殺,而是剛生產後被人丟進大海,事情過去太久,我隻找到了其中一個做事的人,他已經交代,一切都是紀遠航指使的。”
原來他說的是找到了幫紀遠航做事,將她丟進大海的人。
桑淺停下腳步,下意識想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。
紀承洲握緊了沒鬆手,“你不信任我?”
紀遠航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,雖然兩人一直不和,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,如今事情已經水落石出。
那可是殺人的罪行,桑淺擔心他心有顧忌,不舍得對紀遠航下手。
但看見他深邃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失望,她又覺得他還什麼都沒說,她就這樣懷疑他,確實不對。
她抿了抿唇,問: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
“我說過如果蘇漾真的是紀遠航殺害的,我絕不會包庇他,那個人我已經將他交給了警方。”
桑淺微怔,倒是沒想到紀承洲行事如此雷厲風行,竟沒有絲毫猶豫和顧忌就狠心大義滅親。
瞬間對自己剛才對他的懷疑有些愧疚,“對不起,我剛才……”
“你不信任我。”紀承洲淡淡打斷她的話。
“我隻是……”桑淺說了一半又停住了,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太過蒼白,歸根結底她就是不信任他。
他看事總能一針見血。
頓了頓,她說:“我錯了。”
紀承洲想著她才經曆了網上那些事,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,對於她的不信任雖然有些不舒服,卻也舍不得責備她。
手上稍微用力,懲罰般捏了捏掌心的小手。
桑淺吃痛皺眉,卻沒哼聲。
紀承洲問她,“不疼嗎?”
“疼,但錯了就該受罰。”
紀承洲眼底浮上淺薄的笑意,狡猾的小東西,認錯及時,捏她又不哼聲,這哄人的功夫倒是愈發有長進了。
偏偏他又吃這套。
桑淺清澈的眸子看著他,“要不你再捏幾下解解氣?”
小手又嫩又細的,再捏,他擔心將她纖細的骨頭給捏碎了。
牽著她繼續朝前走。
桑淺歪頭看他,“你不生氣了?”
那樣不堪的過往曝光,她沒有被打垮,還能這樣好好的和他說話,哄他,其實他心裡挺欣慰的。
對她,他更多的是心疼,哪裡真會和她置氣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