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喜歡?”
“喜歡得緊。”紀承洲在床沿坐下,拿過床頭的座機,擱在腿上,一手被桑淺握著,一手打電話。
桑淺見他訂好餐,放下電話,身子挪過去,抱住他的腰。
紀承洲擔心她著涼,又上了床,摟著她,“睡吧,我陪著你。”
桑淺靠在他懷裡,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,心裡特彆踏實,“賈鵬那邊怎麼樣?”
“剛開始他不願配合,沈銘發了他妻兒的照片過來後,他就老實交代了。”
桑淺抬頭,“是誰想要殺害你?”
紀承洲感受到了桑淺身子的緊繃,親了一下她白皙的額頭,“他隻是聽從上麵的指令執行任務,他隻有我的信息,並不知道雇主的信息。”
桑淺蹙眉,“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?”
“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,賈鵬說他去桐城執行任務的時候,有人給他提供了我詳細的行程安排,他才得以抓準時機動手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給他提供你行程的人就是幕後雇主?”
“嗯。”
桑淺眼中浮上冷意,“能知道你詳細行程安排的人必定是與你十分親近的人。”
紀承洲眸色也冷峻下來,“嗯。”
“你有懷疑的對象嗎?”
紀承洲搖頭,他身邊的人,都是他信得過的人,無論哪一個,他都不相信,他們會背叛他。
“那你回去查一下你車禍那天,有哪些人知道你的行程安排,應該就可以排查出大致的嫌疑人,然後再逐一試探。”
“嗯。”
第二天,紀承洲和桑淺,沈銘三人就回了桐城。
紀承洲讓沈銘送桑淺回家,他直接去了公司,立刻讓周毅去查他車禍那天有哪些人知道,或者打聽過他的行程。
沒多久周毅就回來彙報,“平時知道你具體行程的隻有我和秘書部的總秘,我剛去問了總秘,她說那天你父親和紀遠航打聽過你的行程。”
車禍醒來後,紀承洲查過,知道那天紀遠航跟蹤了他,剛開始他是懷疑這一切都是紀遠航做的。
可幾番查探後又覺得疑點重重。
如果是紀遠航,他既然已經安排了人,為什麼還要自己跟蹤出現在現場,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暴露自己嗎?
而且如果是他,他沒道理將賈鵬供出來,他更像被人精心設計後替彆人背了黑鍋。
可如果不是他,那就隻剩紀智淵了。
紀承洲想到這個可能,眸色冷了下來,“還有彆人嗎?”
周毅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紀承洲的至親之人,不論是誰策劃了那場要他性命的車禍,對紀承洲來說都是十分殘忍的。
可是確實沒有彆人了。
他艱難搖頭,“沒有。”
紀承洲身側的拳頭緩緩攥緊,好一會兒才沉聲開腔: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他坐在辦公椅上,腦中閃過外公膛大眼睛,含恨而終的畫麵。
他一直因為宋家衰敗耿耿於懷,處處與紀智淵針鋒相對,所以紀智淵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,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,想對他下手?
想將他這個親生兒子除之而後快?
紀承洲眸色一點點暗沉下來,看來還是他太仁慈了,才會讓紀智淵有機會一再作惡。
桑淺見紀承洲回來,立刻迎了過去,見他臉色不太好,想來是查的事有了結果,爸媽都在,她不想當著他們的麵聊這麼沉重的話題。
她不動聲色握住紀承洲的手,發現他手心一片冰涼。
她擔憂看他。
紀承洲斂去眼中的冷意,勉強勾了一下唇角,“我沒事。”
桑淺拉著他進屋,“爸來了,說和你商量一下給桑榆上族譜的事。”
紀承洲腳步猛然頓住,抬眸,冰冷的視線直直射向正坐在沙發上和桑林說話的紀智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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