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秀。”桑林蹙眉看向妻子,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。
周毓秀卻不聽,一心隻想為女兒撐腰,“我說的是實話,他們紀家是有權有勢,但我們可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輩,我要的隻是淺淺的一生幸福和一世安穩。
什麼榮華富貴,那些都是虛的,更何況我們淺淺那麼優秀,是白老眾多弟子中最優秀的一個,她自己就能讓自己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,根本不需要攀附任何人。”
桑林知道妻子這是在告訴紀承洲,他們的女兒不是高攀,雖然話有些直接,但卻是大實話。
他便沒再阻止,讓妻子點明也好,免得淺淺在紀家被人欺負。
不過,他不動聲色打量著紀承洲的神色,想著萬一紀承洲生氣了,他好及時打圓場。
紀承洲眉目溫和看了桑淺一眼,“她確實很優秀。”之後看著周毓秀說,“媽,你放心,紀家隻要有我在,沒人敢欺負桑淺。”
周毓秀聽見這樣的話,心裡舒坦多了,雖然紀家是個虎穴,但若紀承洲能真心維護桑淺,她在這裡的日子應該也不至於太難過。
就是不知道他這話是真心,還是虛情假意的應承。
日久見人心,反正她這次來了不會急著走,她得看著桑淺幸福才能安心回去,若是桑淺在這裡受委屈,她就是綁,也要將人綁回加拿大。
桑淺聽著周毓秀和紀承洲的話,心裡仿佛有暖流緩緩淌過,蔓延至四肢百骸,全身都暖洋洋的。
周毓秀在為她撐腰,她如何看不出來。
但是她沒想到才被她發了一通脾氣的紀承洲,仍能這樣維護她,愈發覺得之前自己有些無理取鬨。
這時柳姨過來,“大少奶奶房間都收拾好了。”
桑淺見很晚了,看著周毓秀和桑林說:“爸媽,你們坐飛機肯定累壞了,早些休息,有什麼事我們明。”
桑林:“好。”
桑淺將父母安置好才上樓,路過紀承洲房間的時候,他房裡已經關燈了。
既然他睡了,現在又這麼晚了,道歉的事還是明吧。
第二天,桑淺早早的就起床了,她知道爸媽有早起的習慣,下樓果然見他們已經起來了,卻意外看見紀承洲也在,正陪著二老在說話。
沒想到他也起得這麼早。
桑淺發現,紀承洲為人處世大氣又沉穩,不會因為夫妻之間的小矛盾,讓她人前失麵子,更不會遷怒她的親人,相反對待她在乎的人,他總是想得比她還要周到。
上次對師父如此,這次對她的父母亦如此。
這樣的男人,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。
有些人,在一起久了,會厭煩,而有些人,相處越久越了解越喜歡。
紀承洲就屬於後者。
晚晚起床看見桑林和周毓秀,高興得哇哇叫,還非常開心的給桑榆介紹,“哥哥,這個是我爺爺,他能帶我飛喲,這個是我奶奶,奶奶做的糕點可好吃了。”
桑淺之前是單親,所以直接讓女兒喊父母爺爺奶奶,而不是外公外婆。
桑榆自小除了陳秋容,沒人對他好,雖然現在爸爸也對他好了,但是爺爺和奶奶,還是不喜歡他,從來沒正眼看過他。
他知道,他是爸爸領養的孩子,沒有紀家的血脈,不是他們的親孫子,所以他們才不喜歡他。
現在看見晚晚被桑林抱在腿上,周毓秀又十分疼愛地拉著她的小手,眼裡都是慈愛和關心,那樣的眼神看得人都要融化了。
他也好想要這樣的爺爺和奶奶。
可是他沒有。
他也知道,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有。
每次這種時候,他就特彆難過,難過媽媽為什麼不要他,如果媽媽不拋棄他,他就也是有媽媽的孩子,他也會有爺爺和奶奶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