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長卿垂眸看著地麵,好一會兒用極輕的聲音說:“放在心裡也不行嗎?”
文瀾聽出了他話語裡的落寞和不舍,也感受到了他感情的無奈和真摯,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桑淺命運多舛,受了太多苦,她將她當親妹妹一樣疼,自然不希望她在感情上再受到任何傷害,才會提醒紀長卿。
可如果紀長卿是真心對桑淺,也未嘗不可。
待將來桑淺報完仇離開紀家,她和晚晚也是需要有人照顧和依靠的,雖然桑淺經常和她說,這輩子能和晚晚相依為命就夠了。
但文瀾覺得,即便桑淺不想再碰感情,但晚晚也是需要父愛的。
“文姐。”
文瀾回神,隻聽紀長卿說,“這件事你能替我保密嗎?我保證一定不會傷害她,也會儘快收拾好自己的感情。”
感情若是說收拾就能收拾,又怎會有情不由己這一說?
不過隻要他保證不傷害桑淺,文瀾願意給他一個機會,萬一他靠得住,能成為桑淺之後的依靠呢。
日久見人心,她想繼續觀察觀察。
於是點頭,“好。”
紀長卿一臉感激,“謝謝。”
桑淺醒來,將手機解開免打擾,除了小築回的一條信息,手機乾乾淨淨。
紀承洲一條信息,一個電話都沒有。
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她在想什麼呢,難道還奢望他為昨天的所作所為和她解釋麼?
其實即便解釋了,她也不會信,都是逗弄敷衍她的花言巧語罷了。
不過他現在似乎連敷衍都不願意了。
大概是對她這個玩物膩味了吧。
她收拾好情緒,撥通了文瀾的電話,得知她和紀長卿在外麵買早餐,便掛了電話,簡單洗漱一下後去看了昨晚的成果。
戲服已經晾乾了。
她仔細檢查了一下,各方麵都很滿意。
三人吃完早餐,文瀾回ss設計室,紀長卿帶桑淺直接去了劇組。
來到劇組桑淺帶著戲服去找導演,“張導。”
張導視線掃了一眼桑淺手裡的手提袋,語氣並沒多少期待,“戲服做好了嗎?”
他知道半天重做一件戲服根本不可能。
但桑淺昨天那般信誓旦旦保證,他也有心給年輕人一個教訓,讓她知道信口開河是不對的。
而且昨天鬨那出,雖然他不能確定桑淺燙壞戲服是否是公報私仇,但有一點不可否認,是她導致準備好的戲無法開拍,也是她給劇組工作人員增加了工作量。
這也算一個小小的懲戒。
“嗯。”桑淺點頭,將手提袋遞過去。
張導沒抱什麼希望,隻以為桑淺隨便做了一件衣服敷衍他,接過衣服看都沒看,遞給一旁的助理。
桑淺:“張導不看看行不行嗎?”
張導,“……”
這孩子,他不當麵看,是不想當眾出她的醜,給她留點麵子,他知道現在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等著看這場熱鬨。
早上他來的時候,助理和他說,劇組的人今天打了雞血似的,格外興奮,都在談論今天桑淺會帶來一件怎樣的戲服。
他這工作室今天也是格外熱鬨,副導演,製片人,美術顧問,武術指導……這不都在這裡恭候她麼?
他為她著想,她卻不領情,還上杆子往上湊,想讓人看笑話。
現在的年輕人,太過年輕氣盛,確實需要好好磨煉。
於是他吩咐助理,“將戲服拿出來。”
“好的。”助理顯然也十分好奇桑淺半天做出了一件什麼樣的戲服,迫不及待打開手提袋,看見裡麵衣服的圖案,眼中浮現驚訝。
乍眼一瞧,好像很不錯的樣子。
古代服裝都比較長,助理擔心將衣服弄臟了,叫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幫忙。
兩人一起將戲服從袋子裡拿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