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承洲在桑淺後脖頸上親了一下,嗓音透著吃飽喝足後的恣意和慵懶,“等你睡著了,我再走。”
桑淺沉默一瞬,“……好。”
紀承洲什麼時候走的,桑淺不知道,隻是早上醒來的時候,身旁早已涼了,洗漱好來到樓下,小築說紀承洲好像有急事,早早就出門了。
在家裡陪了她一周,公司肯定一堆事等著他。
桑淺吃完早餐也出門去上班,在山莊大門口碰見了紀智淵的車。
她看著前麵緩緩駛出大鐵門的車,對駕駛座的孫琦說:“孫大哥,出了門慢點開,等前麵的車走遠了,咱們再走。”
“好。”
沒想到,紀智淵的車子開出去沒多遠竟然停了下來,然後她看見駕駛座的車門打開,司機下車,站在車旁,視線看著她這邊。
這是在等她?
桑淺想裝作沒看見讓孫琦直接開過去,可是司機走過來擋住了去路,她不得已降下車窗,“有事嗎?”
司機站在車旁,腰都沒彎,一臉倨傲,“老爺請你去過。”
桑淺知道避不開,隻好下車,來到紀智淵車旁,後座車窗降了下來,她看著紀智淵冷峻的臉問:“你找我?”
以前為了做表麵功夫,桑淺喊紀智淵一聲爸,這次被他打了一頓後,她連表麵的應付都不想做了。
反正紀承洲和他不對付,她也沒必要討好他。
紀智淵自然看出了桑淺神情裡的不尊敬,臉色霎時沉了幾分,不過像桑淺這種身份卑微的女人的尊敬,他壓根不在乎。
她每次喊他爸,他都覺得她拉低了他的身份,便懶得和她計較,隻冷冷道:“妙彤生日宴上的事,雖然酒店經理已經承擔了責任,但你撞倒妙彤是事實,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。”
桑淺淡聲問:“你想怎麼樣?”
紀智淵眉目間都是長輩積壓的威嚴,“你和承洲離婚,離開紀家,我就不追究你撞妙彤的事,還可以給你一筆錢。”
又想趁機將她趕出去。
“你給的錢能有我待在承洲身邊一輩子的錢多嗎?”
紀智淵沒想到桑淺會這麼說,瞬間氣得臉色鐵青,“你果然包藏禍心,就你這樣行為不檢點、心腸歹毒的女人,還想在承洲身邊待一輩子,你做夢!”
“夢想總是要有的嘛,萬一實現了呢。”
“隻要有我在,紀家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桑淺似有些苦惱道,“可是怎麼辦呢,你兒子就是喜歡我,不讓我離開呢。”
紀智淵氣得胸口不斷起伏,他發現這個女人氣人的本事和他那個逆子有得一拚,“他不過是一時被美色迷了眼睛,他向來眼高於頂,你以為他看得上你這樣的貨色?不過玩玩你罷了。”
“可我怎麼聽說承洲之前不近女色,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呢,我能迷住他,也是我的本事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彆這麼生氣,年紀大了,生氣身體容易出問題。”
桑淺微笑著打斷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紀智淵,“以後也彆老想著將我趕出紀家了,我是不會走的,你有本事就讓你兒子趕我走。”
紀智淵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,卻又接不上她的話。
主要是那個逆子完全不聽他的,她這是算準了這點,才敢在他麵前如此囂張。
桑淺見紀智淵一副氣得要死卻又無話可說的樣子,心裡特彆舒坦,她可是很記仇的,他那天那樣打他,今天就當報個小仇吧。
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車,“孫大哥,走吧。”
紀智淵看著桑淺的車子從他麵前駛離,頭頂都快氣得冒煙了,他覺得桑淺之所以敢如此囂張,都是仗著紀承洲在背後給她撐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