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築點頭,“謝謝大少奶奶,你的大恩大德,小築做牛做馬來償還。”
前麵開車的沈銘氣得哼嗤一聲,“你這麼蠢的牛馬,紀家哪裡敢用?那種地方,讓你去你就去,你沒腦子嗎?”
小築咬著唇,眼裡蓄上淚水,怯弱著說:“他們要剁了我爸的手。”
“那樣的父親,剁了就剁了。”
小築頭埋得更低了,嘴唇咬得發白,小聲說:“他畢竟是我爸,我哪能真的見死不救。”
“他哪一點配做一個父親?他將你當他女兒了嗎?他眼裡隻有錢,你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。”
小築眼淚成串滾落,哭得泣不成聲。
“她已經夠難受的了,你就彆說她了。”桑淺開口。
沈銘也不是故意要說小築。
隻是想起昨晚小築的遭遇,以及她那一對極品父母,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氣小築太軟弱,太善良,更氣她的父母不將她當人看。
桑淺輕輕拍著小築的肩膀,語重心長道:“我知道你是不想看著你爸出事,孝敬父母是對的,但不能愚孝。
父母也是人,他們也會犯錯,這個時候,你要大膽地指出來,甚至還可以責備他們,這不是不孝,而是希望他們少犯錯誤,變得更好。
否則你一味地順著他們,他們是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,隻會覺得你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。”
從來沒有人和小築說過這樣的話。
從小到大,她聽得最多的就是爸媽說哥哥比她聰明,學習好,將來是會有大出息的。
她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,一定要好好支持哥哥,讓他將來出人頭地,這樣家裡的日子就好過了。
她讀完高中爸媽說家裡要供哥哥讀書,沒錢再供她讀書了,讓她彆讀了,幫著家裡賺錢,給家裡減輕負擔。
她偷偷哭了一晚上,覺得爸媽太偏心,哥哥是聰明,可她也不笨啊,她都考上一本了,為什麼不讓她讀。
後來哥哥知道這事和爸媽吵了起來,說他大三了,可以自己勤工儉學賺學費,讓爸媽必須送她上大學。
爸媽表麵答應,私下又找她,說她沒良心,哥哥這麼心疼她,她卻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哥哥。
哥哥若是在外邊打工,一定會讓同學瞧不起,在學校如何能抬起頭做人?
於是她主動和哥哥說,她不喜歡讀書,哥哥為此還生她的氣,好長一段時間沒理她。
她已經習慣了妥協,習慣了付出,習慣了將委屈往肚子裡咽。
有時候實在委屈的時候也會和爸媽頂嘴,但是看見媽媽額頭上越來越多的皺紋,還有爸爸鬢角日漸發白的頭發,她又覺得自己很沒良心,怎麼能這樣傷父母的心。
第一次有人告訴她,父母不對,可以指責。
小築淚眼婆娑看著桑淺,“如果他們不聽怎麼辦?”
“那就讓他們為自己犯下的錯承擔後果,這樣他們才會反省,才會改正。”
小築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,謝謝大少奶奶。”
“你還小,很多事想得太簡單了,以後有事你可以找我,彆逞強。”
“好。”
與此同時,警察局會見室內。
身穿黃馬甲的於翠書迫不及待問蘇妙彤,“怎麼樣?有勝算嗎?”
那天於翠書被警察帶走後,蘇妙彤立刻也給於翠書請了律師,明天就會開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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