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的紀承洲都是淡漠的,冷靜的,像冰山,像白雪,永遠都是一幅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。
目光一抬,大堂那邊,丁劍和他的手下已經被製服了,沈銘站在那裡。
原來敲門的是紀承洲。
千鈞一發之際,是他如神抵般出現。
桑淺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,狠狠動了一下,她怔在原地,目光一瞬不瞬看著紀承洲。
紀承洲看見桑淺臉上的血跡,和紅腫的臉,眉眼間的陰鷙又濃鬱了幾分,他走過去,“沒事了。”
聽見這三個字,桑淺心口突然泛起一陣熱浪,竟然產生一種想在他麵前卸下所有堅強外衣的衝動。
但她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容易衝動的蘇漾了。
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依靠。
她咽下喉間翻湧的情緒,“你不是在京都嗎?怎麼回來了?”
紀承洲“嗯”了一聲,上前兩步,拉住桑淺的手,轉身朝外走。
桑淺垂眸,目光落在兩人的手上,手指微動,在男人溫熱的掌心蹭了一下,之後彆開視線,耳尖微微泛紅。
紀承洲路過沈銘的時候交代,“這裡交給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
桑淺隨著紀承洲從138號出來,兩人行走在老舊寂靜的巷子裡,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。
她沒說話,也沒問紀承洲怎麼找到這裡的,更沒問他現在帶她去哪裡,隻靜靜跟著他朝前走。
兩人出了巷子來到馬路上。
很快一輛黑色越野車駛了過來。
紀承洲拉開後座車門,上車。
桑淺也隨著他上車。
“去附近的醫院。”紀承洲開口。
前麵的男人立刻調轉方向盤,將車子掉了個頭,快速朝最近的醫院駛去,隻是行駛過程中,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一眼後座的桑淺,仿佛在看什麼新物種。
這就是老大的老婆啊。
傷成這樣,不哭不鬨,還挺堅強,難怪老大會上心,水做的女人,老大可不喜歡。
“認真開車。”紀承洲淡漠的嗓音在車內響起。
男人立刻收回了視線,直視前方路況,不敢再往後看一眼。
在醫院處理好傷口,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。
二樓,桑淺見紀承洲直接往他臥室走,她頓了一下,跟了過去。
紀承洲察覺,回頭,蹙眉看她,“有事?”
“今晚,謝謝你。”桑淺眸光真摯,語氣誠懇。
紀承洲點了一下頭,“早點休息。”轉身又要往臥室走。
桑淺拉住他的手,他回頭疑惑看她。
她垂眸沉默,手指在紀承洲骨節分明的骨關節上來回摩擦,散發著某種曖昧的信號。
紀承洲仿佛明白了桑淺的意思,眼底染上一抹淺薄的笑意,“救命之恩,想以身相許?”
桑淺抬眸望著紀承洲深邃的眼睛,“都說小彆勝新婚,你不想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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