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”黎修潔拎著醫藥箱抬腳進屋,“承洲說你受傷了,讓我過來給你看看。”
桑淺微怔,紀承洲會這麼好心?
黎修潔仔細檢查了一下桑淺的手臂,給了她一些跌打損傷的特效藥,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,就去了紀承洲房間,“看過了。”
紀承洲放下手中的書,抬眸看向黎修潔,“怎麼樣?”
“你爸的手勁你又不是沒領略過,雖然沒傷到骨頭,但胳膊青紫了一大片,傷勢不輕,短時間無法負重,還好傷的是左手,不然明天筷子都握不住。”
紀承洲眸中浮現冷意。
“我覺得桑淺人不錯,關鍵時刻還知道挺身而出護著你,你爸發脾氣的時候,模樣挺嚇人的,我都有點怕,她竟然敢和你爸正麵剛,勇氣可嘉。”
紀承洲垂眸看著腿上的書,腦中閃過桑淺挺直脊背站在他麵前的畫麵,明明那麼纖細瘦弱的一個人,膽子竟然那麼大。
他也很意外。
“蠢。”
黎修潔蹙眉,“她這樣護著你,你怎麼還罵她?”
紀承洲挑眉,“誰讓她護了?”
“她不護著你,以你現在展現在人前的狀態,今天這一頓打你跑得了?”黎修潔見紀承洲不吱聲,語氣調侃道,“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,不如你以身相許吧?”
紀承洲遞給黎修潔一個冷冷的眼梢,“鍛煉得還不夠?”
黎修潔想到部隊的艱苦歲月,瞬間慫了,“我錯了,我錯了還不行嗎?言歸正傳,你明知道你爸不待見你,你沒事往他跟前湊什麼?”
“那晚的事若是他做的,他就會心虛,今晚便不會對我動手。”
“你是在試探他?”
紀承洲不置可否。
“既然不是他,那是紀遠航?”
紀承洲眸光深諳不明,“或許吧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他,你也不該將抓到的人給他,若那晚的事是他指使的,豈不是放虎歸山?”
“問不出有用的信息留著也無用,人給他,他才會放鬆警惕再次出手。”
黎修潔麵露擔憂,“你坐輪椅示弱,果不出你所料,立刻有人對你下手,現在你還示弱,你就不怕下次對方手段更狠辣?”
“你覺得我會怕?”
黎修潔被紀承洲的話噎了一下,“是,你不怕,我怕,我怕總行了吧,我現在夢裡還時常出現你滿身是血躺在山崖下的畫麵。”
半年前紀承洲在盤山公路出了車禍,他趕到的時候,紀承洲真的是奄奄一息,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醒來。
“你放心,這樣的事我不會再讓它發生了。”
“就怕你防不勝防。”
“我不示弱就能防備?”
黎修潔瞬間啞口無言,不示弱,紀承洲手握重權,處在風口浪尖,處境隻會更凶險。
紀家關係盤根錯節,人心複雜,利益之下,不乏心狠手辣之人。
隻是那場車禍半年過去了,至今還沒查到半點線索,可見背後之人不僅心思深沉,行事也極為縝密。
桑淺塗好藥,想到什麼,起身出了房間,來到沈銘房門口,叩響了房門。
沈銘打開門,有些意外,“大少奶奶,有事嗎?”
“進去說。”桑淺進屋。
沈銘神情有些不自然,大晚上的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不好,他撓了撓後腦勺,將房門完全打開,這才轉身進去。
桑淺見沈銘遠遠在她對麵站著,又看了一眼大開的門,忍不住笑了,心還挺細,“我有點事想問你。”
“好,您問。”
“那晚那個摩托車手和卡車司機是你找到的?”
沈銘想起客廳紀承洲說這事時並沒瞞著桑淺,便點頭。
“你怎麼找到的?”
“我托了一些關係,朋友幫忙找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