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承洲修長手指撥了撥禮盒上包裝的絲帶,“說說吧,昨晚夜不歸宿去哪兒了?”
開始興師問罪了。
桑淺將之前與小築的那套說辭搬出來,“昨晚我在晚宴上被幾個同事拉著出去慶祝,玩得有點晚,怕打擾你休息,就在酒店睡了。”
紀承洲深邃視線落在桑淺麵上,瞎話張口就來,還挺鎮定,“和同事?”
桑淺被紀承洲盯得心裡直發毛,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慫,越緊張越容易露餡,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,“嗯。”
“睡在酒店?”
“嗯。”
“哪家酒店?”
桑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,她若是說出酒店的名字,紀承洲肯定會去查,沒有登記記錄,她的謊話就拆穿了,若不說酒店名字,明顯就是心虛。
說,不說,都是錯。
“好像是一家快捷酒店,我沒太注意名字,回頭我問問同事。”桑淺擔心紀承洲問酒店地址,忙轉移話題,“你看看我給你買的禮物喜不喜歡?”
紀承洲看著桑淺明明心慌卻還強裝鎮定的樣子,眼底閃過一絲狹促的笑,解開絲帶,打開盒子,是一條黑色花紋領帶,“眼光不錯。”
“是吧,我看你喜歡穿白襯衫,就覺得這條領帶一定很適合你。”
雖然知道桑淺討好他彆有用心,但紀承洲還是覺得很受用,“你有心了。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桑淺說著將茶往紀承洲那邊推了推,“彆太累了,喝杯茶休息一下。”
紀承洲順從地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茶。
“那你慢慢喝,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桑淺轉身朝外走,走了幾步,聽紀承洲說,“晚飯後你隨我去一趟主屋。”
主屋是紀智淵的住處。
他不是不願見紀智淵嗎?上次陳秋容給紀智淵辦接風宴,他遲遲都不願過去,這次怎麼主動過去?
桑淺雖然心中疑惑,但有些話是不能搬到明麵上來說的,隻道好。
從書房出來,手心都是汗。
她緩緩呼出一口氣,緊繃的神經才逐漸鬆弛。
人果然還是不能做虧心事,這種心懸在嗓子眼的感覺太難受了。
吃過晚飯,桑淺主動問紀承洲,“現在去主屋嗎?”
“嗯。”
桑淺朝四周看了看,沒看見沈銘,好像她回來就一直沒看見他。
自從牛奶過敏事件後,紀承洲就沒讓她碰過他的輪椅。
這會兒,她也不敢自作主張,試探性問:“我推你過去?”
紀承洲朝桑淺瞥去一個淡淡的眼梢,那眼神仿佛在說:廢話,除了你,這裡還有彆人嗎?
桑淺,“……”
她這不是怕惹他不高興嗎?
主屋,紀智淵正坐在客廳喝茶,傭人進來,“老爺,大少爺來了。”
“他來乾什麼?”語氣明顯不悅。
傭人自然沒敢搭話。
沈清筠和紀遠航對視一眼,隨即看向紀智淵,笑著說:“難得承洲主動過來,你應該高興,怎麼還皺著眉頭?”
紀智淵冷哼一聲,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他哪回過來不是將我這裡鬨得雞飛狗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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