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淺愣了一下,昨天沈清筠送她手鐲,他一聲不哼,小嬸送的項鏈卻讓她戴著,區彆對待可真明顯,親疏立見分明。
她打開禮盒,拿出項鏈,反手戴了半天也沒戴好,想讓紀承洲幫忙,又覺得兩人的關係好像沒親近到這一步。
她正打算下樓讓小築幫忙,紀承洲低沉的嗓音響起,“過來。”
她乖乖走過去,將項鏈遞給他,“謝謝。”
紀承洲神色淡淡,“蹲下。”
桑淺背對著他,在他麵前蹲下,將頭發捋到一邊肩頭。
女人脖子細長白皙,猶如一條優美的天鵝頸,皮膚嬌嫩得像剛剛從水裡出來的蓮藕,尤其烏黑的頭發和雪白的皮膚形成極強的視覺衝擊,讓人忍不住心神微蕩。
肩胛線條纖瘦流暢,往下是被裙子收住的盈盈一握的細腰。
紀承洲腦中不自覺浮現新婚夜那晚,他握著這抹細腰時銷魂的手感,眸色不自覺深了深。
桑淺見身後之人遲遲沒有動作,回頭,“怎麼了?”
紀承洲垂眸掩去眼底的異色,將項鏈給她戴上,指尖無意間碰到她光滑細膩的肌膚,身體霎時湧起一抹無名的燥熱。
他這是怎麼了?
難道是因為長期不近女色,突然有一個可以碰的女人,身體太過敏感?
紀明淵也住在郊區,不過和明月山莊不是同一個方向,一個在南,一個在北。
車子途徑市區一家糕點店時,紀承洲讓沈銘停車。
桑淺推著紀承洲下車,來到糕點店門口,輪椅進不去,她正想問紀承洲想買什麼,他已經轉頭吩咐沈銘了,“雪花酥,馬蹄糕。”
“是。”沈銘點頭,進店之前目光朝四周不動聲色掃了一圈。
初夏早晚溫差大,晚風吹在身上還有一些涼意。
桑淺彎腰問紀承洲,“要不我推你去車上等吧?”
紀承洲沉默了片刻,才將眼角餘光從某處收回,“走吧。”
糕點店在馬路左邊,車子停在馬路右邊。
桑淺推著紀承洲過馬路的時候,突然一輛黑色摩托車從一旁的小巷子裡躥了出來。
車上的男人伸手推了一下桑淺的肩膀,她猝不及防,踉蹌了一下,手從輪椅上脫離,人跌倒在馬路上。
剛好這段馬路有些坡度,輪椅沒了人掌控,又受了摩托車的衝擊力,在馬路上快速朝下滾動。
下邊是一座橋,若是仍由輪椅滾下去撞在欄杆上,肯定連人帶輪椅一起翻下橋,掉進河裡。
桑淺大驚,急忙從地上爬起來,一邊朝紀承洲追一邊喊:“快刹車。”
雖然刹車,由於慣性紀承洲會從輪椅裡摔出來,但總比掉河裡強。
隻是紀承洲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的,並沒按刹車,由著輪椅快速朝馬路下跑。
桑淺心急如焚,紀承洲若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,她如何向紀家交代?
到時候彆說報仇了,她自己隻怕得先交代了。
偏偏這個時候,身後又駛來一輛大卡車,這車開過去,紀承洲不得碾壓成渣?
情急之下,桑淺也顧不得隱藏身手了,使勁渾身力氣,加快了速度,一個起跳,飛躍起來。
人像一隻矯健的鬆鼠,在花壇和電線杆幾個點上起落,最後落到紀承洲麵前,雙手握住輪椅的兩邊扶手,一個旋轉,連人帶輪椅一起搬到了旁邊的人行道上。
桑淺有些脫力,人朝一旁倒去。
紀承洲眼疾手快,一隻腳落地,傾身過去,伸手將人撈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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