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姨接到電話的時候,還在煲湯。聽到對方說應知還也會來,所以讓她準備一些江浙的菜。
不過這些菜周爸爸都沒有口福了,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,摔倒了還是得老老實實地遵醫囑。
等到大家都收拾好東西,一起坐車回彆墅的時候,阿姨們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。周爸爸的司機開得比較快,周澈慢慢地跟在後麵。
本來坐車還有些昏昏沉沉,應知還一下車,一位衣著十分得體的男人在一旁就伸手幫她拿包,嚇得她一個後撤步又撞到車上。
周澈從駕駛位下來,對男人揮了揮手,對方才退回去安靜地站在原地,如同一個木偶人。
“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有這出嗎?”
應知還疑惑地問道,而手裡的包也被周澈自然地接過去了。
“上次我們過來是為了一起出門,才在家裡待了幾分鐘啊?再說了,我家也不是每次都擺這個活,”周澈說著,低下頭靠近她的耳廓說,“肯定是剛才我媽打電話吩咐了。”
“太誇張了些。”
“習慣就好。”
“你平時回來他們也這樣嗎?”應知還問。
周澈搖搖頭“我平時回來連大門都要我下車自己開。”
他指著兩人正在走的庭院說“有時候徐伯在這裡修草坪都要我遞剪刀。”
“徐伯是?”
“負責我家花花草草的人。”
周澈一邊走一邊細數自己乾過的活“你看那棵樹,有一個嫁接的枝乾,那是我大二的時候,放假回來他們讓我做的。”
“看見我爸養烏龜的魚池了嗎?魚池是我刷的。”
“那個大理石板凳,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放這麼一個凳子在這裡,每次梅雨天它就容易長青苔,每次長青苔他們都叫我來洗掉。”
應知還聽著,怎麼感覺周澈更像是傭人,她咂咂嘴“你果然是屬菲傭的,什麼都會什麼都乾。”
周澈笑了一聲,沒說什麼,用手示意應知還走進彆墅。
應知還剛一踏進去,迎麵而來的就是幾位保姆阿姨齊刷刷的鞠躬,她剛想說話,就聽著對麵恭敬地喊“歡迎應小姐光臨!”
“……?”
應知還瞬間頓住腳步,一臉的不可思議,她帶著震驚和疑惑看向周澈,而周澈已經笑得前俯後仰、不能自已了。
他整個人的肩膀抖動得十分厲害,生怕應知還看見,還拿對方的包擋住了自己的臉。
“這不會是你吩咐的吧?”應知還難以置信地說道。
周澈好不容易才緩了緩自己的笑意,但說話時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“不是啊,我們家一直都是這樣的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應知還還是有些懷疑。
“真的。”周澈轉頭看向領頭的張姨,道,“張姨,勞煩你招待一下芝芝,我把她的東西放一下。”
張姨點點頭,畢恭畢敬地說“好的。”
看著周澈一路小跑著上了樓,張姨又擔心他不清楚具體是哪間房,於是連忙高聲提醒“少爺!是三樓左邊靠書房的房間!”
這一聲“少爺”差點沒讓周澈摔下來。他回頭看了一眼張姨還有待在一旁乖巧的應知還,又轉頭上去了。
“原來你們真的這麼叫啊。”應知還若有所思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