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看錯了。”
月遙眨了眨眼,還是看見他臉上有東西。
“沒看錯……真的,毀容了……”
“不過,沒關係,妻不嫌夫醜……醜也愛你……”
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言亂語說了什麼。
月遙伸出一隻手在溫奢玉臉上摸來摸去,摸了半天還是沒摸到東西。
也對。
她就說,溫奢玉這種美人不可能毀容。
要不然簡直天理難容。
月遙雙目無神地看了他半天,一扭頭安詳地暈了過去。
許久,雷劫才停止。
劫雲散去。
露出天上的一輪圓月。
又是滿月之夜。
月色皎潔,讓眼前的景象格外清晰地落入眼底。
溫奢玉垂眸看著自己手上流動的金色符文。
這些東西如跗骨之蛆,與血液一起流淌在軀體之中,仿佛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。
月色照映,他的影子落在月遙身上。
那個扭曲的影子,頭頂多了兩隻獸耳。
溫奢玉用袖子將月遙的臉擋住。
哪怕知道她現在看不到……還是不想在她麵前露出那副模樣。
他大約知道了銀狼今夜失控的原因。
可到底是為什麼,竟然會忽然闖入望月宮?
是妖血?
還是因為封印損毀?
視線落在月遙腰間掛著的玉佩上,玉佩下方墜著一顆血紅的珠子。
珠子上麵多了幾道微不可察的裂紋。
溫奢玉的指尖拂過,那些痕跡便又消失。
連同他影子上的異常,一同消失。
仿佛一切如常。
片刻後,他抱著月遙離開了望月宮。
……
月遙在濯塵峰醒來時,是第二天晚上。
睡了將近一天,身上的不適感倒是都消失了。
如今已是金丹期的修為。
月遙躺床上和訴酒對完信息。
訴酒滿頭問號“你的意思是,他就是滅世者?!那他是大反派?!為什麼?”
月遙“誰知道,可能自己一族被滅,心理變態了?反派需要理由嗎?”
訴酒“也……確實。”
月遙問“殺了他有用嗎?”
訴酒沉默片刻,“正常來說有用。但是這個小世界的話……說不準。”
“我建議你先不要輕舉妄動,貿然殺了他,說不定會橫生枝節。”
月遙思索片刻,眼底的殺意散去。
她忽然笑了笑,“哎呦,畢竟是我的好哥哥,我怎麼舍得這麼冷酷無情地直接殺了他呢?至少……也會不舍一秒鐘再殺呀。”
訴酒“……我以為你真的很喜歡那隻狼。”
月遙輕笑“白毛獸耳大長腿誰不愛啊?”
“但是人家隻是嘴甜,心裡沒有我的好哥哥呦~”
月遙做作地露出甜膩膩的微笑,拿手指給訴酒比了個心,“酒兒你放心,人家隻愛你一個統,不要吃醋~”
訴酒“……滾。”
鬼話連篇。
月遙調戲完訴酒。
忽然想起昨夜溫奢玉是說……找到銀狼了?
她心裡還真的有點惴惴不安。
畢竟如果她是溫奢玉,高低要懷疑一下月遙是不是妖族奸細,是不是心懷不軌。
月遙狗狗祟祟地在濯塵峰亂竄,試圖找到溫奢玉。
找了一圈沒見人,忽然想起來上次見溫奢玉的那個水池子。
月遙噠噠噠地跑到那邊。
煙霧繚繞,寒涼刺骨。
她探頭探腦,一雙眼睛亂轉。
還未見人影,忽然聽到溫奢玉的聲音。
“為何來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