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我竟然真的是天才!好好好,我也算是演上話本子。”
“蛤?我還當上宗主了?天殺的天衍宗害我一輩子!話說當宗主給靈石嗎?哦不給啊,好吧,其實我也沒有很想要靈石,為師不是那種人……”
“我為什麼收那麼多徒弟?我這麼窮,根本養不起吧?”
“什麼?!我徒兒有礦!那能給我花一點嗎?”
“哎呀,怎麼能說是為老不尊呢?為師現在還小啊,而且師徒之間,哪裡還需要分什麼你我,你說是吧?”
“蛤?我死得那麼早?英年早逝啊!”
“果真連上天都嫉妒我這樣的人,哎,罷了,被針對是我的命運,我理解一下吧。”
月遙覺得有意思,笑著看向他,“知道自己下場不好你還笑得出來?”
離澤那雙眼睛依舊澄澈清明“好與不好又是如何劃分的呢?”
“我隻知道,我選擇做的都是我想做的。既然已經做了想做的,又何須遺憾?”
“再說了,人活於世,遺憾常有。若為人力所及,便儘力彌補,否則便要學會放下。”
月遙笑了,“放下?道理誰都懂,偏偏做起來難如登天。”
離澤歎息一聲,“是啊,多簡單的道理,可偏偏釋然二字,實在重若千鈞。”
他明明尚且年幼,還是少年模樣,卻有一雙像水一樣澄澈的眼眸,看著人時仿佛永遠帶著包容與悲憫。
“徒兒為何這樣看我?”
月遙隻是問“那你呢?你釋然了嗎?”
“我大概已經死了吧,父親說我幼時命格忽然更改,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事。他們總是因此擔憂,但是反正離家本就乾的窺探天機的事,也就無需在意什麼長命短命。”
“至少我知道,若我死,一定是死得其所。”
他搖頭晃腦,得意笑道“要不說為師是師尊,你是徒兒呢?好徒兒,你還需修習心境啊!”
“你說你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些事,所以想要彌補。”
“啊……這樣啊。”他略微愣神,卻又很快接受了這件事,“那或許我已經去彌補了。”
“是我沒有彌補的事情又為你們造成了麻煩,所以你才來到鏡中?”
月遙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,“我猜測大概率與你有關。”
離澤拿著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,“好吧,嗚嗚嗚為師的心好痛,徒兒你一定要還為師一個清白啊!”
“為師這輩子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!除了小時候拿不化墨給我二叔畫胡子,還有捉迷藏倒了我爹釀了幾十年的酒,還有第一次用法器沒拿住把房子砸塌了推脫給我養的狗……”
他嘰裡呱啦一大堆,全是“英雄往事”。
月遙“……”
熊孩子,沒救了,扔了吧。
過了一會兒,離澤忽然看向她,眼中少有的嚴肅與正經。
“徒兒,既然今日一見,也算有緣,不如為師為你卜一卦?”
月遙本不想信,他真的很不靠譜。
但是他一臉嚴肅,讓月遙也開始有點動搖,被這緊張的氛圍感染,斂聲屏氣看著他擺弄手裡的東西。
許久,月遙問“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