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奢玉垂眸看著她,揚起唇角笑了。
“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放你走。”
他說話的語調淡然,月遙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愉悅。
“油鹽不進是吧?”
溫奢玉笑著點頭,卻有著針鋒相對的意思“嗯,油鹽不進。”
月遙上去拽著他的衣襟,溫奢玉也不反抗。
但就是這副模樣才更氣人,都囚禁人了還這麼理直氣壯?!
氣急敗壞的月遙選擇原地把人揍了一頓。
屋裡的東西劈裡啪啦砸了一地,打到最後,又是她贏了。
溫奢玉被揍多次,現在已經習慣了,一點都不驚慌。
月遙見他這樣就更來氣,仿佛看到了熊孩子。
她掐著溫奢玉的脖頸,雖然沒有用很大的力氣,卻也讓溫奢玉感受到了輕微的窒息感。
“你不會真以為,我不會殺你吧?”
她的手指在不斷收緊,月遙冷眼看著溫奢玉的模樣,眼中的淡漠不加掩飾。
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漸漸爬上血絲,他想要仰頭呼吸,卻隻是徒勞。
溫奢玉逐漸有些看不清她的模樣,伸出手卻並不是嘗試掙脫,而是緊緊握住她的手腕。她的溫度從溫奢玉指尖傳來。
他依然揚唇而笑,用僅剩的聲音與力氣說“你就是殺了我……也休想離開。”
他的眼眸死死盯著月遙,仿佛餓極的野獸虎視眈眈,那雙眼中全是讓人心驚的凶狠。
良久,月遙鬆開了他,走到一邊,沒有再理會一旁的溫奢玉。
溫奢玉躺在地上許久才起來,抿著唇準備離開。
卻在出門時又聽到月遙的聲音。
她問“溫奢玉,我對你不好嗎?”
她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溫奢玉的名字。
溫奢玉回過頭,看到她難得沒有了笑意,眼眸裡的情緒是溫奢玉沒有見過也看不懂的。
他回答“你對我很好。”
是溫奢玉從誕生以來從未見過、從未嘗過的好,像那顆糖的滋味。
“你隻是希望一個人對你好,隻是恰好那個人是我,隻是我恰好那時候出現,又一次次來到你身邊,所以你才會看不清。”
“溫奢玉,你隻是需要有更多的人對你好。”
月遙試圖跟他說明白。
溫奢玉卻很固執,“可彆人不會對我好,我也不想要彆人對我的好。”
“你隻是沒有見過那麼多人……”
可溫奢玉卻笑了,“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子,覺得我什麼都不懂?”
“可我不是孩子,從我們最初見麵時我就不是。”
他那時就已經是成年的妖,隻是因為妖魂被溫雅剝離封印,所以才是人族少年的模樣。
他也並不愚蠢。蠢貨會死在孤塚林,會死在鬥獸場、會死在妖族、溫家……而不會像他一樣殺了所有敵人,獲得最後的勝利。
溫奢玉走到她麵前,目光落在她臉上,“是你不願意相信我所說的,你不願意承認事實如此。我為什麼不能心悅你?”
月遙來過這個小世界幾十次,每一次來隻會停留一段時間,割裂的時間讓她覺得自己和溫奢玉的相識仿佛還在不久前,他好像一直還是那個冷臉漠然的傲嬌小朋友。
可此刻,月遙仰著臉抬頭看向他,這才發覺原來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,溫奢玉已經成了一個高大俊秀的男子。
月遙沒有再說話。
又一次不歡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