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止塵知道沒這般簡單,卻也不想打草驚蛇亂了後續計劃。
是以,景止塵淡定地接受了這一結果。
景止塵辦完結案手續歸隊時,隨行大夫杜懷古已經喚人將徐星隱抬上了回京的馬車。
杜懷古見了他便八卦地湊了過來,“這便是徐家那丫頭?未來太子妃?”
太子妃?
景止塵聞言一愣,思緒也跟著飄得極遠。
明貞皇後與徐國公夫人乃是至交,加之延寧帝昔日想借此籠絡鎮南將軍府,因此景止塵和徐國公嫡長女自小便落下了這樁婚事。
而景止塵對於徐家七小姐唯一的印象,就是禦花園裡那個被小蟲子嚇得哭鼻子的小慫包。
因是指腹為婚,所以景止塵還很小的時候就曉得,徐家七小姐便是他要度過餘生的人。
因此,對於徐七的消息多多少少會注意上幾分。
至於那些男歡女愛的風月之事,在既定的事實麵前,好似也就沒那般重要了。
說來,這個徐七也是個倒黴蛋子。
按理說,依著徐七的身份,應當是京城貴女中的頭一份。
父親貴為國公,母親又是鎮南將軍的嫡女,除了皇家整個京都都找不出第二個這般體麵的姑娘。
隻可惜,徐七一生下來就被高僧扣上了“命硬克父”的帽子,若不是當年鎮南將軍力壓此事,尚在繈褓中的小姑娘就要被送去寺廟裡與佛祖度過餘生了。
徐七自小便是在鎮南將軍府長大的,除了五歲那年與外祖父同行回過一遭京城,大家便再也沒人瞧見過這位小姐。
人不在京城,可京城裡關於徐七的傳聞卻不少。
人人皆說,徐七在將軍府養壞了性子,半點沒有貴族女子該有的恭順。
琴棋書畫一竅不通,四雅女紅一概不知,女子四德更是半點不守。
牙尖嘴利不說,還隻知爬牆縱馬吃喝享樂,可謂是丟儘了鎮國將軍府的顏麵。
旁的暫且按下不提,但牙尖嘴利這一點,景止塵覺得傳聞非虛。
景止塵收回思緒剛要開口,就見徐星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。
一雙杏眼忽閃忽閃地眨了眨,才緩慢地回過神來,喚了聲
“太子殿下。”
杜懷穀麻利地撤退,一時間馬車裡便隻剩下兩人。
景止塵神情冷漠,弄得徐星隱有些掛不住顏麵,隻能乾巴巴地詢問他案子如何了。
景止塵大致概括了幾句,便將結案文書給了徐星隱看。
結案文書文書上寫得很是細致,邏輯上大概圓了過去,尋常來看其實沒太大問題。
徐星隱看罷卻是搖了搖頭,“這案子沒這般簡單。”
原本不大樂意搭理人的景止塵,聽見這話卻是側目過來。
“哦?怎麼說?”
“孟氏和山賊其實並不認識,否則孟氏當時打死也不會承認與山賊有任何聯係。看孟氏舉止便知其訓練有素,不是個簡單的,我覺得他們十有八九是衝您來的。”
景止塵聞言忍不住勾了勾唇,看向徐星隱的眼睛裡又多了幾分探究,這位徐七姑娘……
似乎並不似傳聞中那般蠢笨無知。
某人心情一好,便“友善”地提醒了句。
“本宮方才收到京中信報,徐七小姐與人私奔墜崖身亡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國公府,徐國公聞言大怒,明日便要去衙門公證斷絕父女關係。”
徐星隱輕蔑一笑,眸光卻隱隱透著鋒芒。
“看來,他們從來就沒想過讓我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