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修竹趕到衙門的時候,裡頭已經開了堂。
他有官職在身,反而不好摻和此事,隻能靜靜地站在外頭看著裡頭的動靜。
秦姨娘哭得那叫一個慘烈。
聲淚俱下地控訴徐星隱不但不知廉恥地與外男私奔,還惡意毆打長輩,甚至持刀脅迫庶母。
心狠手辣,作惡多端。
徐星隱也不生氣,淡定地反問了幾句,卻次次都正好撞在秦姨娘的點上,鬨得秦姨娘話越說越難聽。
半點沒有往日賢淑的模樣,像極了一個市井潑婦。
見徐星隱反駁不得,秦姨娘便越發得意。
心裡暗自思忖,這次徐星隱便是僥幸活了下來,這名聲也臭得叫人避之不及了。
秦姨娘正暗自得意,就見徐星隱儀態端莊地福了福身子。
“臣女今日就要狀告秦氏一門,蓄意指使殺手追殺臣女,還惡意抹黑臣女清譽!”
秦姨娘立馬怒道“大人,您可得為妾身評評理,妾身不過是說了實話,便被這徐星隱如此汙蔑,甚至連妾身的娘家都不放過!小小年紀,好歹毒的心呐!”
“肅靜!”
順天府尹被秦姨娘吵得頭疼,厲聲嗬斥一聲看向了徐星隱。
“徐七小姐,你可有證據?”
徐星隱輕笑一聲搖了搖頭,停頓片刻才繼續往下。
“臣女雖無物證,卻偶然得知秦氏一門,在城西開設暗樂館,供人取樂,禍害良家女子繁多!”
“什麼!”
順天府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,“此事非同小可,若乃誣告可是要打板子的!”
“臣女遭人追殺的路上,曾經想法子擒住了一落單的賊人,此事便是從那賊人口中得知的。”
順天府尹皺了皺眉,“此人奉命追殺於你,又怎會告知你如此重要的線索。”
徐星隱早就猜到了順天府尹會有如此一問,答得很是順口。
“因為他接到的命令,並非致我於死地,而是挑斷我的手筋腳筋,送到那樂館中,讓我求是生不能求死不得!”
徐星隱此言一出,眾人皆是嘩然。
“好歹毒的心啊!”
秦姨娘氣得衝上前來,“你胡說,我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!”
徐星隱側身一讓,堪堪避開秦姨娘的動作,轉而看向順天府尹,好意提醒。
“大人,是與不是大人一去便知!與其花時間讓臣女在這兒陳述案情,倒不如早些前去,也免得賊人聞風逃離!”
順天府尹凝目看了徐星隱一眼,小姑娘一身粗布麻衣,氣勢卻一點沒落下成。
神色從容,倒不似撒謊的模樣。
可那位秦姨娘,除了惱怒以外,似乎並無心虛之色,此事到底是誰在說謊?
順天府尹不得而知,但若此事是真,這般大的案子……
正是他立功的時候啊!
“調集人手,火速趕往城西。”
這般想著,順天府尹立馬吩咐了眾人,隨後向徐星隱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“徐七小姐,煩請帶路。”
“好!”
說罷,一群人便驅馬直奔城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