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那女屍乃殺父仇人,但落在旁人眼裡總歸還是覺得女子還得柔順些好。
京城貴女們聽到這些更是嚇白了臉,好長一段時日見著田甜都是繞著路走的。
不曉得是傳聞太盛還是如何,大長公主府頂不住流言的壓力,隔日就命人送了口薄棺來將瓊花匆匆下葬。
周圍除卻被燒黑的焦土與草芥以外,便隻餘下了一根被腐蝕後燒得不再光亮的長針。
夜黑風高之時,一名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撿起那根長針,發出一陣如同地獄鬼魅一般的低泣。
然後他輕輕地喚了句
“瓊娘……”
男人轉頭的瞬間,徐星隱就被丹櫻從噩夢中喚醒了。
“小姐?小姐!”
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,明明是很涼爽的天氣,她卻因著噩夢出了一身汗。
寢衣皺皺巴巴地貼在身上,額頭也是一片細密的汗珠,嚇得丹櫻連忙絞了帕子為她淨麵。
這段時日也不曉得是怎的了,徐星隱總也睡不好。
隔三差五的做噩夢,有時她會夢到殺死瓊花的凶手,有時她又會夢到外祖父被殺的那日。
不管是哪個夢,夢裡總是一片朦朧的血色,震耳欲聾的哭聲。
徐星隱不想陳氏為自己擔心,便好生交代了丹桂,不許她往陳氏那兒稟明。
可幾個大丫鬟卻都是心知肚明的,為這事兒也沒少操心。
風雨肆虐的夜裡,窗戶被風吹開又合攏,暴雨沒有絲毫減緩的意思,吵得人著實睡不安寧。
徐星隱由著丹櫻為自己換了身乾淨的衣裳,便揮揮手讓丹櫻下去歇著了。
自己則下樓去了書房,鋪開宣紙抄起了佛經來。
距離“瓊花”下葬已有七日之久,陸煦那兒卻沒傳來半點銀針的消息,若是一直找不到消息……
那這條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,不就斷了嗎?
不!
絕對不可以!
若是沒有這根銀針呢?她又該從哪裡查下去?
徐星隱靜靜的思忖著這個問題,直到天都亮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天一亮,離著請安的時辰就近了。
徐星隱收拾完行容去到福寧院時,裡頭倒是比往日清淨了許多。
徐宛眠和徐宛婕沒到。
徐宛鳳自打議親起性子倒是沉穩了許多。
而徐宛琳和徐宛胭坐在位置上微微頷首便算作打了招呼。
徐星隱屈身向徐老夫人行了禮,徐老夫人笑著應了,剛與她客套了兩句,去徐宛眠和徐宛婕那兒請人的嬤嬤就進了屋子。
“老夫人,三小姐和六小姐都起了疹子,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兒,駭人得很!大夫說見不得風,因此特讓老奴來給您賠罪呢!”
哦?
起疹子了?
徐星隱緩緩落座,心裡跟明鏡兒似的,聽見老嬤嬤的形容差點沒穩住笑出聲來。
想不到那癢癢粉還有這等功效呢?
注本文所述穴位及案件經過純屬杜撰,請勿深究模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