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此話,徐星隱輕輕拍了拍手,便見她的貼身丫鬟丹桂、丹櫻、吳莊頭並幾個莊戶押著名家丁走了過來。
兩人對著眾人行了一禮,接著將自己昨夜調查出來的情況一一稟告。
“昨夜走水之時,府中家丁在外頭爛醉一片,若非小姐及時發現,恐怕今日……”
丹桂適時止住話頭,扭頭指向了被莊戶押住身子的男人,“正是他,昨夜挑唆眾人喝酒,以致走火之時無人知曉,險些釀成大錯。”
“是有位爺給了小的銀錢,說是讓哥幾個鬆快鬆快。當時我們想著莊子僻靜,素來也無事發生,所以便……”
被指認的那名家丁,嚇得臉都青了,連連磕頭解釋,“若是早知會有走火一事,便是借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啊!”
丹桂上前一步又道“奴婢拿了小像與他核實,證實昨日拿了銀子給他們的人便是白紹同。”
“看來這白紹同是早有預謀!”
徐老太太橫眉冷豎,看著匍匐在地的家丁就怒不可遏,“如此不中用的人,留著也礙眼,押下去發賣了吧。”
徐老太太話畢,那家丁就被人堵住嘴押了下去,吳莊頭見狀心有餘悸地低著頭,糾結了會兒才硬著頭皮開了口。
“小的奉七小姐之命調查桑葚林走火一事,雖說有些收獲但尚未查出走火真相。昨日火滅之後,我們在桑葚林裡發現了幾個酒瓶,裡麵還殘留著些許酒水。除此之外,自桑葚林往茅廁方向的燈籠掉了一隻,這燈籠小的整個莊子都尋遍了也尋不著。哦對了,茅廁處還有一位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丁。”
眾人聽了吳莊頭的話,隻覺得這人說了一籮筐的廢話,卻是半點價值都無,隻有徐星隱靜靜地聽著,突然問了句。
“那家丁人呢?”
吳莊頭這才醒過神來,連忙喚人將那位方才醒酒的家丁帶了上來。
一瞧見家裡的主子都在,家丁嚇得酒都醒了大半。
跪在那裡抖得厲害,衣服皺皺巴巴地貼在身上,膝蓋處被磨破了一塊兒,手上還沾著幾點紅色的汙漬。
“你們要找的縱火犯……”
徐星隱圍著家丁繞了一圈,素手笑著指向了家丁,“就是他。”
那家丁嚇得一激靈,連忙否認。
“七小姐!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啊!”
“那你可否解釋下,手上的紅漆從何而來?”
被人質疑,徐星隱半點不惱,而是平靜的反問。
“記得我們剛到莊子之時,吳莊頭就說過,因著得知我們要來遊玩,所以莊子上的燈籠都是新上過漆的,你若是不認我們大可去比對比對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家丁嚇得不輕,結巴了半晌才想起來如何反駁。
“我手上有漆,也不代表什麼啊,您怎能說我就是那縱火之人呢!”
“眼下滿莊子的人隻有你接觸過燈籠,而吳莊頭找著你時,你身邊並無燈籠。那麼遺失的燈籠去哪兒了呢?”
“七小姐這話不對,就算奴才碰過燈籠,燈籠又恰好不知所蹤,這跟縱火也絕無半分聯係啊!”
“是嗎?”
徐星隱說著輕輕勾了勾唇,目光落在了家丁膝蓋處裸露之處,“你昨晚,摔過跤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