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翠姑娘有所不知,咱們這襄玉閣姑娘們進來後都是要按才貌分個三六九等的。那最高的一等,壓根就不會長待閣內。我聽咱們老大說,那些個姑娘都會被送去進行培訓的,習的都是詩詞歌賦這些高雅之物,日後前程必定是一片坦蕩。”
“不在閣中?那會去何處?我這姐妹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
徐星隱話還未問完,那龜奴就“砰”的一聲砸在桌上,醉得不省人事了。
徐星隱叫了幾聲未果後便放棄了,掏出手絹兒淨了淨麵,與老板結清飯錢後便扭頭回了茶樓。
卻得知景止塵一行已經先行回了客棧,吩咐玄曜在此處等候她一道回去。
原本以為被景止塵這般,徐星隱定會不高興,結果哪曉得徐星隱隻點了點頭,道了句“知道了”便與率先出了廂房預備回客棧。
收放自如,叫玄曜不得不感慨東宮這位太子妃演技簡直驚為天人啊。
等到徐星隱兩人回到客棧,景止塵已經端坐在客棧的羅漢床上。
周圍烏泱泱地站了一群人,唯有他一個人臉黑如鍋底。
想來是沒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吧,徐星隱表示十分理解。
恰逢小安子進屋上了輪茶水,屋內的氣氛才鬆快了些,徐星隱想了想,決定先將自己今日打探的結果告知眾人,以便儘快破案。
哪曉得,徐星隱告知了她的調查所得,眾人皆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,叫徐星隱一頭霧水。
倒是端坐著的景止塵,冷不丁地詢問了徐星隱一句
“太子妃費了這般大的功夫,竟未打聽清訓練之地在何處?”
輕飄飄的一句質問,叫徐星隱瞬間臊紅了臉,惱怒之餘訕訕然的辯解了句。
“誰曉得他酒量這般淺……”
“都出去。”
茶盞在桌板上砸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一屋子嚇得正要跪下就聽上位那人出了聲,一屋子人不過一瞬的光景就消失了個沒影,隻留下尚在狀況之外的徐星隱。
徐星隱慢了半步,反應過來正欲隨眾人離開,就見那人陡然扯住她的手腕。
她下意識地就要掙開他的動作,卻半點作用也無,越發強勢的力道讓徐星隱整條手臂都近乎麻木。
“景止塵,你!”
話還未曾說完,就聽那人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,短短的兩個字更是透骨的冷淡。
他說,“跪下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怎麼?太子妃連最基本的君臣之禮都不知?”
徐星隱差些以為自己聽錯了,她詫異投去探究的目光,卻見他精致的眉眼中泛著無儘的陰沉之色,那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認真。
君臣之禮,他說。
景止塵已行冠禮,也就是說他已是大衍真正的儲君。
不論是作為太子妃亦或是徐家七姑娘,徐星隱都是他的臣民。
他要她行君臣之禮,她不可不從。
可是……
萬千句委屈的呢喃到了嘴邊,卻被洶湧而來的怒意悉數壓下,最後竟是不管不顧的一句反問
“不知臣妾何錯之有,需得殿下這般處罰於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