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色絕佳的玉麵上雕刻著玄鳥逐日的圖騰,此圖騰乃當今皇室景氏一族的族徽,代表著無上的皇權。
然,並非人人都可擁有鐫刻族徽的銘佩,唯有每代皇帝及其的嫡長子或是親傳之子方可持有。
眼前之人如此年輕,必定不是延寧帝,而是……
延寧帝的嫡長子,去年剛剛風光大辦及冠禮的太子殿下——
景止塵。
“太……太子殿下……”
董鴻賓抖如篩糠,結結實實地叩了幾個響頭,“微臣眼瞎,冒犯了殿下,還望殿下恕罪。”
一聽董鴻賓衝著眼前的翩翩公子叩首稱臣,其他人這也才反應過來。
董鴻賓此番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,竟是招惹了太子殿下!
地上諸人,助紂為虐的有之,推波助瀾的有之,狐假虎威的有之,全然無辜的亦有之。
個個都將頭埋得低低的,生怕被人抓到了錯處。
“恕罪?”
景止塵輕笑一聲,接過小安子遞來的方巾粗略地包裹住了掌心的傷口,連眼神都未施舍給董鴻賓一個。
“勾結奸商,拐賣女子謀利,此乃一罪。收受賄賂,罔顧律法,此乃二罪。膽大包天,劫持本宮的太子妃,還意欲行刺,此乃死罪。三者並處,你何罪可恕!”
“微臣冤枉啊太子殿下!微臣為官一貫清廉,今日之事……定有誤會!請太子殿下切莫聽信賊人讒言啊!至於太子妃……微臣著實不知此人,啊不,這位就是太子妃娘娘啊!”
董鴻賓說著,環視一圈徑直指向了被黑虎騎押住的兩名侍衛。
“是他們,是他們擅作主張,還望殿下明察啊!”
“膽敢傷本宮的人,他們自是不必留了。”
話音剛落,原本站在董鴻賓身邊的傲影便利劍出鞘,徑直飛了過去,利刃直直貫穿了其中一名侍衛的身子,鮮血四濺。
餘下的那個侍衛,也在黑虎騎的利刃之下倒地不起。
董鴻賓雖說手上也沾過不少血,但如今日這樣直麵死亡,倒還是頭一遭。
當即嚇得臉色蒼白,半躬著身子,連求饒的話都不敢再說。
倒是跪在人群中的一個小丫鬟,似經不住這樣的刺激,失聲尖叫一聲差點暈厥過去。
景止塵不欲傷及無辜,但一個小丫鬟在這兒哭哭啼啼的還怎麼叫董鴻賓因畏招供,於是便吩咐了旁邊的小安子將人帶下去。
卻聽一旁的徐星隱連忙喚到“殿下饒命,春襄是侍候臣妾的丫鬟!”
景止塵聞言一愣,眼神越發冷冽,徐星隱這是……
怕自己傷了這小丫鬟。
她不懂他,懼他,與旁人無異。
這樣的認知,讓景止塵心裡十分不爽。
但還是揮了揮手,小安子見狀側身讓開了一條路,瞧著尚未反應過來的春襄無奈提醒道
“還不過去侍候太子妃?”
春襄嚇得連話都不敢應了,忙不迭地跑到了徐星隱身邊站定,一臉的驚魂未定看得景止塵越發憤然。
“董鴻賓,做了什麼本宮亦是有數,留你一命,不過是暫且有用罷了。”
景止塵神色未變,抬腿狠狠地踹了董鴻賓一腳,眼中的寒冰幾乎凝成實質。
“你的價值為何,相信你比本宮更清楚。本宮忙得很,無暇與你閒談,若你不願說的話,日後也不必再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