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星隱沒搭話也沒阻止,隻由得她們去吵,心裡暗自思忖著秦夫人明顯是以戲喻人,想來這出《妻善為安》怕是十分精彩吧。
就衝著這點,徐星隱很認真的看了這出《妻善為安》。
這出戲講的是一書生娶了官家小姐呂氏為妻,而後憑借呂氏一族的資助上京趕考,高中狀元。
自此夫妻倆的生活總算是走上了正軌,隻可惜,後麵這位狀元因著發妻生不出兒子,便瞞著呂氏於城中養了外室,並於次年誕下一子。
狀元的對手喬大人為了打壓狀元,將此事透露給了呂氏,本以為呂氏會大吵大鬨,結果呂氏十分平靜地去將那位誕下子嗣的外室接回了府,並將其抬作侍妾。
平靜地處理完這一切,呂氏又將喬大人的所作所為告知給了狀元,夫妻兩人最終攜手將喬大人鬥垮。
經過此事,狀元認為自己娶了個頂好的女子,一門心思地想與呂氏道歉,然後好好過日子。
卻是不料,呂氏經此一事早已涼了心腸,最後鬱鬱而終。
而狀元也被良心的譴責折磨得痛苦不堪,選擇了遁入空門。
徐星隱一邊看著台上,一邊打量著章佟氏的動靜。
台上演到呂氏接過外室主母茶時,即便章佟氏極力掩藏,徐星隱也從她的臉上品出一絲的不甘來。
暗自思忖片刻後,徐星隱故意不忿地評價了句。
“拈花惹草也就罷了,狀元此舉更是在懷疑發妻的容人之量,於情於義,皆是不該。”
秦夫人嬌笑一聲,意味深長地瞥了章佟氏眼,“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呢嘛!”
瞧見兩人這個反應,徐星隱便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抿唇笑笑不再言語,直到曲終散場,才挑挑眉吩咐傲影。
“煩請傲影大人,去查查章鬆平可有外室。”
忙活完這頭,徐星隱才想起景止塵來。
他已在衙門待了兩日,也不曉得湯藥可有按時喝,傷口如何了。
不想道還好,一想到景止塵的傷,徐星隱越發坐不住了。
帶著人親自去了廚房煎藥,又提筆寫了自己這邊調查所得的情況,最後才喚了黑虎騎的人專程送到衙門。
“飯桶!這麼多人輪流值守,竟都看不住!”
景止塵收到徐星隱送來的湯藥時,正在衙門裡大發雷霆。
劉永豐死了,夜裡死在了牢房裡,按照仵作驗屍的結果來看,劉永豐是自儘的。
用江寧諸官的話來說,叫“畏罪自儘”。
收受瘦馬賄賂的董鴻賓與知情不報的寶陵縣丞,都隻知曉劉永豐為非作歹的證據。
瘦馬們更是從頭到尾隻曉得劉永豐這麼一號人物,唯一聽見過密談的梅含萱也並不知道密談對象是誰。
鹽運一事,就目前的證據調查下去,結果隻會是劉永豐利欲熏心,包裝了好幾個假身份,並借著假身份平分了鹽運權。
是以,鹽運一事在程序上並無紕漏,左不過是個失察之罪。
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劉永豐,死人不會開口反駁,加之目前眼下的證據並不足以他們更深入的探查此事,劉永豐自然而然就成了整個事件的策劃者。
小安子接了黑虎騎的食盒和秘信送進書房,夜裡的風很是涼爽,輕輕吹開了那人緊閉的眉頭。
“太子妃送來的?”
“正是。”
小安子連忙應話,想想又自行補充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