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來訪,於福寧寺而言可是大事兒。
這不,徐星隱的馬車才堪堪停下,外頭已是候了不少人。
隻待徐星隱入寺,便嘩啦啦地跪了一地。
“恭迎太子妃。”
徐星隱姿態優雅地下了馬車,虛扶一把,緩聲道。
“諸位請起。”
徐星隱自問語氣還是極為溫和的,可偏生這烏泱泱的一群人,無一人敢起身。
徐星隱眉頭微蹙,美眸流轉,最後落在了跪在最前端的住持身上。
“住持這是何意?”
清緣住持雙手合十,“貧尼有罪,愧對太子妃信任,不敢起身。”
徐星隱微愣,“住持何罪之有?”
清緣住持雙手合十,雙目泛著悲痛之色,誦了聲佛號,然後緩緩開口。
“慧覺得知太子妃一行前來,激動不已。哪曾想樂極生悲,不慎墜落絕情崖,圓寂了。”
陌生的字眼兒聽得徐星隱一愣,尚未反應過來,就見旁邊的陳氏身形一晃,險些沒站穩。
好在徐星隱及時扶了一把,陳氏眼中還蓄著淚,同徐星隱解釋說。
“慧覺,便是宛胭的法號。”
徐星隱先是一愣,隨即揮揮手,梅含蕊便會意上前,扶穩了陳氏。
而徐星隱則是掩去眼底的波動,秀眉一蹙冷聲問道。
“慧覺出事,為何不報?”
清緣住持頷首答道,“慧覺素來不喜與人親近,大多數時候都待在禪房,時常一連幾日都見不著人,我們已經習慣了。直到今早貧尼前去相請,這才發現人已經失蹤好幾日了。”
“那住持如何得知,慧覺是墜崖圓寂了?”
“是灑掃的小尼姑瞧見的,嚇壞了,高燒得人事不省了好幾日,今個兒才轉好。”
徐星隱冷笑一聲,“那可真是巧合得很!”
清緣住持頷首裝起了鵪鶉,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。
徐星隱又道,“案發現場在何處?本宮得去瞧瞧。”
清緣住持瞪大了眼,似乎有些驚訝,上前半步攔住了徐星隱的退路,解釋道。
“案發地自然是絕情崖,不過這絕情崖太子妃可萬萬去不得!”
徐星隱怒目圓瞪,“本宮為何去不得?”
“絕情崖地勢險峻,危險得很,太子妃身份貴重,萬一磕著碰著了,我等萬死難辭其咎!”
徐星隱冷笑一聲反駁,“不是說出家人慈悲為懷?怎的也會為了虛名折腰不成?住持不必多言,慧覺是本宮的堂妹,於情於理,這絕情崖本宮今日都是一定要去的!”
徐星隱說罷,隨手指了一旁的尼姑,吩咐道。
“帶路!”
徐星隱言至此處,便是清緣住持也不敢再違逆,頷首作揖便領著徐星隱一行人進了福寧寺。
一行人在尼姑的帶領下,很快便到了絕情崖外圍。
徐星隱正要進去,突然一個小尼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連跪帶爬地撲倒在徐星隱前頭,連連磕頭。
“大慈大悲的太子妃娘娘,求您大發慈悲!貧尼不想進去!貧尼不想進去!”
徐星隱挑了挑眉,有些意外。
“這裡頭有什麼,讓你這般害怕?”
小尼姑伏地大哭,抽抽搭搭道。
“那絕情崖又叫斷命崖,每年都要死上那麼幾個尼姑!我……貧尼真的不敢進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