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星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道,“殿下恕罪,此事關乎國本,你我夫妻一體,有些話我便不得不說了。”
景止塵見狀,倒是沒有再繼續打趣徐星隱,而是斂了神色,認真道。
“此事我也已經想明白了,父皇那邊……我明日便去請安。”
徐星隱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喜色,連忙道。
“殿下能這樣想,我便放心了。”
達到目的後,兩人繼續並肩走在街道上,徐星隱的心情明顯輕鬆了許多。
她拉著景止塵的手,不時地指著街邊的小攤販和熱鬨的表演給他看。
景止塵的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了些許笑容,儘管仍舊帶著些微的疏離和沉穩,但卻不難看出他已經逐漸從先前的低落情緒中走了出來。
兩人正逛得興起,便見傲影興衝衝地疾步而來。
“殿……”傲影頓了頓,在景止塵警告的眼神中改了口,“公子,您吩咐找的那位,找著了。”
景止塵的眉頭一挑,他和徐星隱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緊張與期待。
這位藏在幕後作亂的人,總算是有新線索了。
景止塵果斷道,“回東宮再說。”
三人快步回到東宮,待景止塵屏退左右後,才讓傲影開口說起了線索。
傲影沒有廢話,開門見山道。
“殿下上次讓我查的‘周禮珍’,屬下找到了。”
景止塵問,“何處?”
“此女名喚鄒莉珍,如今就在國子監司業鄭源府中,是鄭源的愛妾之一。入府已經三載有餘,頗得鄭源寵愛。還曾有傳聞說,鄭源一擲千金,就為了給鄒莉珍修繕屋舍。”
景止塵又問,“可能確認就是此人?”
傲影點頭,“屬下對比了鄒莉珍的小像,與福寧寺墜崖失蹤的一名尼姑一模一樣。”
徐星隱皺眉道,“還真是一樣的手法。”
聽徐星隱的吐槽,景止塵不由彎唇道,“太子妃不總說法子不在多,管用就行?”
徐星隱聞言沒好氣地瞪了景止塵眼,這人如今當真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!
被徐星隱瞪了一眼,景止塵也不再繼續調侃,轉向了傲影又問。
“是哪位墜崖失蹤的尼姑?”
“法號靜塵,原是京城劉府的嫡出姑娘,劉清清。劉清清出嫁後與丈夫感情不合,遂選擇和離。當時其父正處於升官的關鍵時期,便將其送到了福寧寺,青燈古佛相伴,以保家宅名聲。”
徐星隱皺眉不平道,“這劉大人倒真是個有手段之人,為了前程,連女兒的終身幸福都能犧牲。”
“這世上,為了權之一字,人心遠比咱們看到的要黑暗。”
景止塵卻很看得開,總結罷這句後開口分析道。
“劉清清不滿父親的舉動,一門心思想要離開福寧寺,陸家木與其同黨便借假死之名替她脫身。作為代價與報答,劉清清需要化身鄒莉珍,成為他們埋在鄭源府中的暗樁。國子監乃大衍最高學府,培養了數不儘的青年才俊。國子監裡,除了上官便是鄭源官職最大,上官是五皇弟的嶽家,又素來淡泊名利。從鄭源下手,從而籠絡朝堂的新興力量,的確是好法子。”
徐星隱也讚同,“陸家木這埋暗樁的法子,怕是跟章子實學的吧?和那‘瘦馬’的作用當真是一分不差,隻不過陸家木的這些暗樁個個都是自願的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