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姨娘在其中固然也有所動作,但也不過是替徐修竹辦事罷了。
而後東窗事發,徐修竹毫不留情地將劉姨娘推出去擋災,更是逼劉姨娘自縊於國公府,也好再給徐星隱添個“逼死庶母”的罪名。
想通前因後果的徐星隱,隻覺心寒如冰,心頭的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。
徐修竹精心布局,一環套一環,不惜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,隻為達成他的野心。
就連同床共枕了幾十載的妻子,在他心裡也不過棋子一枚,都隨時可以棄如敝履,這樣的人……
當真是豬狗不如!
徐星隱想著,深深吸了一口氣,將那包裹重新包好,隨即交給了潛伏在身邊的東宮暗衛。
隨即吩咐了丹楓與暗衛兩人,“你倆將東西帶回東宮,妥善保管。”
兩人點頭稱是,隨即丹楓又沒忍住詢問道。
“太子妃您呢?”
徐星隱耷拉著腦袋,有些頹然。
“我?我自然得去想法子破局才是。”
……
等徐星隱氣喘籲籲地爬上雲武山時,已經是當日下午。
還未登頂,人便被重重守衛攔了下來。
“來者何人!”官兵厲聲嗬斥。
徐星隱手持玉牌兒,淡定回答。
“孫媳婦求見老祖宗,還望老祖宗撥冗一見。”
官兵們一看見東宮的令牌,又聽徐星隱自稱“孫媳婦”,立馬就猜到了徐星隱的身份。
恭恭敬敬的行了半禮,“太子妃稍等,太後正在禮佛,小的這便去通傳一聲。”
沒錯,常年在雲武山禮佛的,便是延寧帝的生母,景止塵的祖母,當今的太皇太後,李氏。
徐星隱想來想去,延寧帝與景止塵父子之間嫌隙已生,唯一能化解亦或是阻止此事進一步惡化的人,便隻有這位太後娘娘了。
徐星隱在山腳下候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,官兵才回來。
“太後娘娘說了,讓太子妃先在此等候,她老人家禮完這尊佛,自然會召見太子妃。不過太後娘娘也說了,這雲武山乃是佛門清淨之地,太子妃既來了,也當遵循此地的規矩才是。”
禮佛還能有什麼規矩?
無非是跪唄。
徐星隱心知這是太後在故意為難她,也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悅,隻是點了點頭,甚至還禮貌地道了聲謝。
“多謝傳達。”
說罷,便在山腳下的蒲團上跪了下來。
官兵見狀,互相對視一眼,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幸災樂禍。
要知道這雲武山說高不高,說低不低,可若是想從山腳爬到山頂,也得費上不少功夫。
宮裡的貴人,個個都是嬌滴滴的身子骨,哪兒經得起這樣折騰?
再跪上個時辰,怕是根本到不了山頂。
到時候,她便是想求見太後,也沒那個力氣了。
徐星隱對此心知肚明,卻也隻能選擇默默承受。
若想見太後一麵,就得拿出誠意來。
否則,太後若是連麵都不願意見她,那她便是做再多努力,也都是無用的。
幾個時辰後,太陽漸漸西沉,天邊泛起了一抹金色的餘暉。
雲武山的山頂籠罩在一片祥和的佛光之中,顯得莊重而神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