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赫蕾眼中的防備沒有消失，卻還是按照盧比亞的話跟著他到走離宿舍。
“你要說什麼？程言他怎麼了。”
索赫蕾想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，可心底還是壓不下對程言的關心，說話間不自覺帶了些急切。
盧比亞老神在在，指尖夾著一張相片在索赫蕾麵前晃了晃。
“大會的時候你也在吧？”
索赫蕾看清了那張相片，是程言站在台子上滿眼是光跟讚迪克告白的場景。
胸口都不自覺隱隱作痛起來，索赫蕾有些狼狽地避開視線。
“你想說什麼。”
盧比亞指腹在相片上的人臉上愛憐地摩挲幾下。
“程言喜歡讚迪克，為表明真心不惜當眾對其表白，連院長大人都可以違背，你就沒什麼想說的？”
盧比亞看著麵前少女低垂的腦袋，他打聽過，這女生與程言相識很早，也對程言有好感，那她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大張旗鼓地追求另一個人，心裡絕不可能半分情緒都沒有。
“我能說什麼。”
索赫蕾撇開眼，腦海中出現前幾日程言滿心歡喜讓自己幫忙設計花樣的事，她還為此激動得好幾日睡不著覺，看著程言留下的花就情緒激蕩，結果，程言隻是為了提前檢驗大會上萬花飄落的效果。
他喜歡的隻有讚迪克，自己從未在他心裡出現過。
眼底變得乾澀，索赫蕾眨眼頻率快了些。
“你說的我都知道，不用你再多費口舌，我走了。”
轉身正要離開，索赫蕾需要時間接受自己的心上人愛另一個男人愛得要死這個事實，卻再次被盧比亞攔住。
“隻是因為這個我怎麼會找你，你看，這是我從學院主理那裡拿到的記錄，三台高精儀器，涉及到生物和機械，程言一個月用了不下一百次。”
“……”索赫蕾接過那密密麻麻的記錄，“不，不應該，程言他對我們學的那些東西從來都不感興趣。”
更直接點，除了圍著讚迪克轉，索赫蕾幾乎都在學院裡見不到程言。
“沒錯，所以你覺得，這些是誰用的？又想用來乾什麼？”
索赫蕾挪開視線不與盧比亞對視，“既然寫了程言的名字，想必他也知情，他有分寸。”
盧比亞幾乎要笑出聲，“有分寸？有分寸會在那麼多人出席的大會上當眾表白？還是你覺得，課都懶得上的人會有心情去鼓搗那麼枯燥的儀器？”
索赫蕾抿唇不答，盧比亞眼神陡然變化，鋒利的視線直直刮過索赫蕾的臉。
“讚迪克就是一灘沼澤底下最不受控製的爛泥，程言靠近他，隻會讓他自己被拽進深淵，我看你真心把程言當朋友，才好意提醒。”
手裡驀地換了張紙，盧比亞把那紙塞進索赫蕾手裡，“這是我最近在讚迪克之後去儀器室發現的，等到他真的付出行動，你覺得明麵上被推出去的人，是他還是程言？”
索赫蕾手指微微發抖，看著紙上觸目驚心的幾個字，“人體受創應激反應及血液流失速度對人行動能力的影響……”
“不可能，讚迪克那麼謹慎一個人，這東西即便屬實，又怎麼會讓你拿到。”
“我自有我的法子，信不信隨你。”
盧比亞目的達到，果斷轉身離開，忽略身後恍惚的索赫蕾。
真的假的又何妨，他讚迪克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人，用活人做實驗，那瘋子一定想了很久，自己隻是把他會做的事加工了一下提前說出來罷了。
不知道索赫蕾發現程言喜歡的人的真麵目後會是什麼反應，她最好能直接把程言說的厭惡讚迪克，不然還得自己費功夫。
盧比亞腳步輕快，仿佛已經看到被索赫蕾勸服的程言跟讚迪克決裂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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