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一次！求你了。”
眼見著多托雷毫不留戀地離開，桑多涅小跑兩步湊上去，正好對上多托雷懷裡小家夥黑豆似的眼睛。
好可愛。
表情都軟下來，桑多涅捂住臉頰，“多托雷，之前是我冒犯，沒想到你的機器人比看上去還要厲害，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，彆跟我慪氣了，大家都是為陛下效力的，讓這小家夥再變一次給我看看吧！”
跟他一比，拉塔夫好像個原始人。
桑多涅看了看拉塔夫的笨重的軀體，更覺得麵前的小家夥可貴。
多托雷沒有直接回應她。
來至冬數月，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向自己示好，還是為了這機器人。
多托雷說不清自己離開那日為何帶走了小九，或許是為了從程言那裡要個交代。
感情上爭不過，多托雷在當時那種情形根本不能確定程言的心意。
可自己不能就這麼被戲耍一通。
那就需要補償，小九的誕生本就源自自己的設計，自己已經不再強求程言虛無縹緲的情感，帶走小九，不過算是為那段夢境般的荒唐經曆畫上句號而已。
“不過隻是個隨手做出的機器人，也值得你改變對我的態度？我不需要所謂的同事。”
“隨……隨手做出。”
桑多涅表情變得一言難儘。
他是真的在謙虛還是在換個方式誇他自己……
“嗬嗬，你說笑了，這麼先進的技術，在我的故鄉都算頂級呢，不過如果你實在不願，改日也行，先前是我冒犯，以後還希望多多關照。”
輕輕歎一口氣，桑多涅可惜地看著多托雷懷裡的小家夥。
雖然不想承認，可麵前的人第二席的位置是實打實殺上來的，自己也該謀求進步，不能再跟他置氣了。
抬手衝小九揮了揮，桑多涅表情溫和，“小家夥，你主人願意的話，歡迎你隨時來找拉塔夫玩。”
多托雷站在原地，看著桑多涅的背影沉默。
麵具下紅眸黯淡，收緊了抱著小九的手臂。
主人……嗬。
嗓音微微滯澀，多托雷對懷裡的小九開口。
“我方才的形容沒錯吧，如果你主人對你有分毫在意，會任由你離開這麼久嗎，無非是找借口不來尋。”
亦或許……身邊能供他消遣的人多到如過江之卿，讓他覺得不來尋也沒關係。
頭頂突然有些重，多托雷抬頭，發現是小九把胳膊搭在了自己頭上。
黑豆似的眼睛閃動，無機質的眸也能讓人感覺出裡麵藏著的關心。
冷冰冰，不難過，主人，不會丟了冷冰冰和小九。
唇角扯起一抹弧度，多托雷拉下小九的胳膊。
“誰需要你的安慰？我早就忘記你主人是誰了，從今往後，我才是你唯一的主人。”
伸手捂住小九平靜的眸，多托雷的步伐節奏微亂，帶著分匆忙，比平日走回屋子的速度快了許多。
穿過華麗陰冷的走廊，在自己房門口看到了熟悉的人。
“皮耶羅。”
多托雷呼吸早已平穩下來，平靜地對上麵前的人。
“有什麼事？”
皮耶羅淡笑，走到多托雷身邊，“看你跟桑多涅對上，還以為我又要拉一次架。”
多托雷沉默，麵具下的眸子沒有波動。
皮耶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不愧是我看中的人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其他幾位執行官對你心服口服，但是……既然已經成為愚人眾的一員，那便不能整日隨著你的性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。”
皮耶羅麵不改色，說話的語氣卻陡然一轉，“畢竟，就算是罪犯，一下子死了那麼多，也是會影響監獄生態的，這幾日光逃獄的人都捉了好幾波，那些罪犯聽到你的名頭，可是都嚇破了膽呢。”
多托雷抬眼看他，“這是你自己的承諾，我以為，醜角大人的諾言能持續更長時間。”
“嗬嗬，這是自然，我並沒有怪你不是嗎？不過……在自己的地方，有些事做起來自然不比彆的地方方便。”
眉心微蹙，多托雷語氣帶上不耐，“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皮耶羅負手，語氣平淡，“不是什麼大事，隻是讓你去另一個國度看看，那裡的人方便你下手，順便……如果有好利用的家夥，就帶回來，愚人眾需要免費的勞力。”
抬手撫平肩膀處被皮耶羅弄出的褶皺，多托雷抬步進入屋子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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