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蘭香氣急,一把推開錢紅燕,撕心裂肺地嚎哭起來。
這條裙子雖然是舊的,但卻是她現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好衣服,就這樣被毀了。
都怪池皎皎,她那麼胖,肯定能把黑狗血全擋住,她為什麼要躲開?為什麼不站在前麵替自己擋著?
池皎皎聽錢紅燕說這是黑狗血,瞬間想到了滿倉叔家的大黑。
結合從李衛民那兒聽到的消息,大黑丟了的時間正好對得上。
民間自古有黑狗血驅邪的說法,說是潑在人身上能趕走邪祟。
看來池老三和錢紅燕是認為她被東西附身了,居然為了對付她,出了個這麼陰損的招數。
大千世界無奇不有,池皎皎自後世而來,經曆過科技發達的現代,光怪陸離的末世,又靈魂重生到七十年代,對鬼神靈異之類的東西始終抱有敬畏之心。
要不是反應快,被潑得滿身黑狗血的人就是自己,會造成什麼後果不得而知,但惡心膈應是一定的。
“你你你,你想乾什麼?彆過來,我手上可有黑狗血!”
“是你們偷了滿倉叔家的大黑。”
錢紅燕眼珠子咕嚕嚕轉,“什麼大黑,我不知道。”
那條黑狗一身皮毛油光水滑,長得比人還好,血被他們留下來潑人,肉則剔下來吃了好幾頓。
關起門來燉狗肉的那些天實在太安逸了,香味饞得人肚裡蛔蟲直叫。
錢紅燕舔了舔嘴唇,回味狗肉的味道。
她飯都吃不飽,憑什麼錢滿倉家裡還能養狗?
早知道狗肉這麼好吃,就該讓她男人多去捉幾條回來天天吃。
池老三見狀不對扭頭想跑,被池皎皎一腳踹在膝蓋窩,臉朝下埋進了地上那灘血汙之中。
“啊!我跟你拚了!”
錢紅燕大叫一聲,舉著木桶撲過來。
池皎皎側身閃躲避開,一把揪住錢紅燕的辮子,劈手奪過了木桶,然後抓著她的頭用力摁進木桶裡。
“喜歡給人潑黑狗血是吧?我讓你潑個夠!”
敢算計她,先做好被她加倍報複回去的準備。
“唔唔唔……嘔!”
池皎皎雙手鉗製錢紅燕,右腳踩在池老三背上,夫婦倆在她手裡猶如嬰孩般毫無抵抗之力。
放了七天七夜的黑狗血本就腥臭無比,錢紅燕和池老三為了報複池皎皎毆打他們,還偷偷在裡麵排泄了幾回,渾濁的褐色液體臭上加臭,仔細看還有白色蛆蟲在蠕動。
此刻,錢紅燕和池老三被強行按在這些上麵,自食惡果,忍不住“哇”的一聲吐出來。
腥臭、騷臭、酸臭疊加在一起,簡直就是生化武器。
看上一眼,聞上一鼻子能惡心得幾天吃不下飯。
收拾完錢紅燕夫婦,池皎皎視線轉向旁邊站著的垃圾爹,聲音淬冰:
“給我潑黑狗血也有你的主意?”
池老二把頭搖成了撥浪鼓,生怕慢一秒惹對方發瘋,“我剛從學習班回來,我啥也不知道!”
說完,他不顧弟弟池老三哀求的眼神,腳底抹油跑走了。
老三一家辦事太不靠譜了,潑個黑狗血都潑不準。
小雜種本來就邪門,這下被惹急了,家裡沒人製得住她。
思來想去,還是大嫂跟他說的那個法子好。
池二壯跑著來到地裡找趙娟,“大嫂,山裡什麼時候接人?”
他一天也不想再等了,隻有把小雜種送進山裡磋磨,她才知道什麼是叫天天不靈,叫地地不應。
“就這兩天,你找機會把弟妹引到大青山裡綁了交給馮家,皎皎最在乎她娘,肯定會上馮家寨要人,到時候就讓她有去無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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