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皎皎不遠不近地跟著,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記下路線,七繞八繞走了約莫十多分鐘,那兩人在縣城西邊的一個小院子前停下。
男人謹慎地回頭打量,池皎皎迅速退回巷子裡躲避,這裡是視線死角,那男人並沒有發現。
“行了,沒人跟來,而且母老虎不是出差去了還沒回來嗎,有啥好怕的?”
池蘭香膩膩歪歪地靠到男人身上,用胸前起伏的柔軟不停磨蹭男人的手臂。
“反正母老虎不在家,你今晚就彆回去了行不行?”
她得抓緊機會懷上孩子,才能逼男人快點和家裡的母老虎離婚娶她。
男人見四下無人,大膽地用手拍了拍池蘭香的屁股。
“小浪貨,是不是想榨乾我?昨晚上大哥哥還沒滿足你嗎,嗯?”
巷子裡的池皎皎挑了下眉,就挺驚訝的。
原來池蘭香這麼早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是有家室的人了,她知三當三,還管正房原配叫母老虎。
嗬嗬,她長年累月受池老太和錢紅燕的熏陶,又能是什麼好鳥?
母老虎也許脾氣暴躁,她卻是又蠢又壞。
還有這個奸夫,比宋文浩的皮相更具欺騙性,穿著乾淨整潔,一張白玉臉,五官端正,儒雅斯文,看上去就是好好先生模樣。
可一張嘴,滿是yin詞浪語,感覺下一秒就要以天為被、以地為席地打野戰了。
“今天不行,昨晚借口工作沒回去,那兩個老不死的已經有點懷疑了。”
“好吧,那你明天記得來看人家哦~”
男人遲疑,“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買了,明天還不回去?”
“我想多陪你幾天嘛,這麼久沒見你就不想我……”
池蘭香嬌滴滴地說著,手靈活地往下探,抓住了什麼。
男人一聲悶哼,“艸,你怎麼這麼馬蚤,搞快點!”
兩人迫不及待地摟在一塊進了院子,隱約有幾聲嗯嗯啊啊從門縫中傳出來。
池皎皎麵無表情地打量周圍環境。
兩人偷情的小院選址偏僻,周圍沒有幾戶人家,還都是關著門的,想喊人來抓奸都得跑到巷子外麵去。
不過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,街道上不愁沒人。
就在她考慮是走十分鐘路去公安局報案,還是整出點動靜引人過來抓奸,院內響起一聲長歎。
戰鬥結束了。
池皎皎:……
不是吧大哥,你說搞快點,但這也太快了點吧。
前後有三分鐘嗎?
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,喊人來抓奸不需要時間的嗎!?
“吱嘎”一聲,院門打開。
男人滿臉饜足地推著自行車出來,同院內的人低聲說了句什麼就打算走了,逼得池皎皎隻能先一步退回街道。
她還想繼續跟,奈何男人騎上自行車跑得飛快,幾下就沒影了,離開的方向是城東。
如果沒記錯,城東聚集了食品廠、肉聯廠等幾個大型工廠,員工居住的筒子樓分布在廠房附近,步行走過去少說要二十分鐘。
為了避人耳目,橫跨縣城東西,這個食品廠主任真夠可以的。
池皎皎望了眼天色,無奈作罷。
不過看池蘭香一副打算定居縣城的模樣,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桃源村,摸清了兩人偷情的地點,不愁逮不著機會。
而且在抓奸前,她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。
回到醫院,病房內除了新入住的老大爺,顧錚和顧父顧母都不在。
病床枕頭薄被淩亂,削了一半的蘋果和小刀掉在地上,床頭小桌上還有一杯打翻了沒來得及收拾的水。
池皎皎眼皮一跳,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。
還沒等她開口問,隔壁床的老大爺就急急道:
“你是這床病人的家屬吧,剛剛來護士說什麼人快不行了,你快點去搶救室吧!”
搶救室?
顧錚的身體情況她是最清楚的,兩次針灸下來,炸彈碎片被吸收掉了一塊,傷勢已經被穩定住了,怎麼會突然嚴重到送去搶救?
難道是回醫院路上出了什麼意外,還是能量源突發暴動?
池皎皎眉頭緊擰,匆匆向老大爺道了聲謝後就朝搶救室跑去。
隔著一大截走廊的距離就聽到顧母悲愴的哭聲。
池皎皎瞳孔縮了縮,大步奔過走廊。
搶救室門前圍了不少人,透過人影縫隙,她看到輪椅上坐著的高大青年,心下鬆了一口氣。
還好,顧錚沒事。
那送進搶救室的人是誰?
“顧錚,你……”
她微微喘著氣,上前正想問發生了什麼事,“啪嗒”一聲門開了,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走出來。
池皎皎被人擠了下,隻見顧父攙著顧母踉踉蹌蹌地衝到醫生跟前:
“醫生,我兒子咋樣了,他隻是有點感冒,咋會突然打擺子?”
打擺子是農村對於瘧疾的俗稱,患者發作時身體會抽搐、顫動所以稱為打擺子)
“叔,您兒子得的不是感冒,也不是打擺子,而是破傷風。”
“啥,啥是破傷風?能治嗎?”
“就是被生鏽的鐵釘、刀子傷了,感染的一種細菌,我們醫院上個月收治了一例破傷風,和您兒子差不多大,當晚人就走了。”
“你們兒子的情況……不大好,已經到了急性期,就是這兩天的事了,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……”
隨著醫生搖頭歎了口氣,走廊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顧母再也承受不住,臉色煞白地癱坐在地上。
顧錚臉色發沉,“醫生,這位徐知青是我們村裡的赤腳大夫,她給我弟弟打了破傷風針,怎麼還會感染?”
眾人視線轉向一旁站著的徐小蓮,卻見她滿臉憤慨,徑直走向池皎皎,揚起巴掌扇了下來。
“都是她!是她亂用藥害了顧傑!”
.